温宛知道脑子里装着东西睡不着觉的难受劲儿,她不想祖父跟她一样,于是将昨夜桂花林的事和盘托出,每一个细节都说的无比详细,生怕祖父有想不明白的地方,白费那心。 “郁教习看到萧臣死的时候情绪一时控制不住,前前后后喊出几个人的名字,包括密令两个字,宛儿与萧臣思来想去,那几个人的名字里唯有祖父活着。” 温御这会儿明白过来,气到不行,“所以你就跟萧臣一起诓骗祖父?” “不是骗,是试探。” 温宛看出温御气的不轻,于是将其搀到矮炕上坐稳,“祖父先在这里慢慢消化,宛儿现在可能也没什么心情安慰您,我也很震惊,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平复一下。” 没等温御开口,温宛决绝转身,离开锦堂。 房间里空无一人,温御看着矮桌上摆的酒菜还有那一筐咸鸭蛋,他这辈子都没对自己孙女说过重话,可今晚的事他实在是很生气,思来想去就只骂了一句。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定是萧臣混蛋,才骗得他乖孙女连他都骗! 温御肯定是没想到,前前后后两个计划都是温宛的主意,他的乖孙女固然很乖,可分时分事了。 就在这会儿,外面传来房门开启的声音,郁玺良匆匆而至。 他在宅院里久等不见花拂柳,急忙过来报信。 “温侯……” “魏王殿下何以去而复返?”温御忍着脾气,扬起眉。 郁玺良陡然止步,眼睛死死盯住温御。 “老夫承认密令之事对你打击很大,这种馅饼掉在谁身上都得被砸一下,但请殿下相信,老夫得到密令的时候不比殿下现在的状态更好,固然震惊但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不管前路有多艰难,老夫都会誓死追随,但求殿下能明白吾等一番苦心。” 郁玺良下意识噎了噎喉,不可置信看过去,“侯爷为什么要与我说这些?” 面对温御反常举动,郁玺良自报幻想是温御想教他在事情暴露之后如何与萧臣解释,可千万别是那般啊! 就是那般! 面对仍然顶着郁玺良那张脸的萧臣,温御实在不痛快,“魏王殿下可以拿真面目示人了!” “这就是我的真面目啊!” 郁玺良嗅到异样气息,心跳的越发厉害,“侯爷,该不是……魏王殿下来过吧?” “魏王殿下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该说的不该说的老夫刚刚都说了,实在是没有什么还能告诉殿下的!不信你可以扒开老夫脑袋亲自看看!” “密令是什么也说了?” “助你登基称帝,这还不够清楚么!” 郁玺良,“……亏得我把侯爷当个人物,不过尔尔!” 温御以为自己听错了,“萧臣!” “我是郁玺良!”郁玺良突然扯起自己两只耳朵过去,左摇摇,右摇摇,“侯爷看清楚,没有红点!侯爷刚刚面对萧臣时就没有一点怀疑?” 温御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他恍然想到萧臣是从窗户跳进来的,郁玺良不会。 郁玺良气的坐到矮炕上狠拍大腿,余光扫过矮桌,两副碗筷,“侯爷还与萧臣喝酒了?” “本侯跟宛儿喝的酒。”温御负气道。 “温宛?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她!”郁玺良想到昨夜温宛出现在桂花林绝对不是偶然,往深处想,这段时间萧奕与萧臣不说话,与温宛倒是常见。 整个阴谋里,温宛至少占一半儿。 “宛儿坐在自己家里也要被你这样骂?郁玺良,你再给本侯说一遍!”温御扭过身,吹胡子瞪眼看向郁玺良,“要不是你,萧臣会来找本侯!” 事情已经发生了,谁对谁错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萧臣接下来的反应。 郁玺良泄气,“现在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既然魏王知道密令存在,那就让他知道的彻底些,他若有那个胆魄,我们也放手一搏,他要没有那个野心,我们至少得保住他的命。” 郁玺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答应此事由他找萧臣谈。 房间里一时沉寂,温御忽然想到一件事,“花拂柳还在皇城?” 郁玺良眉毛略微动一下,“当初在朔城我有求到他,后来萧奕的案子他也有帮忙,再之后我们就没有联系了。” “捎句话给他,他若敢给若萱找麻烦,本侯就会让他很麻烦。” 郁玺良多少带些抵触情绪,“我与他没有联系了。” “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