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为他陈六合而死,整个斗战殿都损失了过半,只有斗战殿的四大战王还活着,其余人皆是献出了生命。 梁王府的损失更加惨重,这一战至少陨落了十余名半步殿堂的强者。 这个代价太过巨大,巨大到让人窒息的程度。 而这些,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亲眼看着一个个为他奋战的人倒在血泊当中,被无情的收割了生命。 他却无能为力,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虽然他已经倾尽全力的去杀敌,去奋战。 可是,他的实力终究是太弱太弱了,他无法像曾经那般力挽狂澜,他无法挽救任何人的生命。 这种历历在目的痛苦与惨烈,让他备受折磨与煎熬,心灵上的自责是难以想象的。 那些人不是被他所杀,却更像是被他所杀,全都是因他而死。 这一刻,陈六合只感觉,自己的身上背负了无数人的性命,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不要想太多没有用的事情,如果你真觉得痛苦与愧疚,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 梁振龙像是看穿了陈六合的内心痛楚,道:“他们都是为了让你能活着而死去,你对他们最好的报答,就是活着,为他们报仇雪恨!” “这一笔笔血债,我都记着,记得比任何一件事情都要清楚。”陈六合咬牙切齿的说,面孔扭曲,满目狰狞,他情绪激动,宛如到了疯魔边缘。 梁振龙深深的看了陈六合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朝着梁王府走去。 祝月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更没有跟梁振龙打一个招呼,整件事情,就像是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事实上,她压根也不需要梁振龙去感谢她,更不需要梁振龙念她一个人情,那些对她来说只会让她觉得可笑与恶心。至于她心里到底在想着一些什么,恐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用在祝月楼的身上,再适合不过。 走到了梁王府的府门前,梁振龙顿足,他转过身,看着眼前那无比狼藉的惨烈场面,那地面的一滩滩血水,没人去冲洗,还未干涸,浓重的血腥味在着整个区域飘散蔓延。 梁振龙目光慢慢的扫量,眼神逐渐变得犀利了起来。 这个姿态保持了足足有近一分钟左右,他才缓缓转身,迈步跨进了梁王府中。 至于他心中所想,同样也没人知道,但那杀机,恐怕是汹涌万丈吧。 梁王府外,人还很多,有人在搬尸体,有人在治疗伤员,但这么多人聚集,却是异常的安静。 空气中都渗透着一种无尽的悲伤与沉痛,那种沉痛,是难以言表的难受,每个人的胸口都在发堵,沉闷到了极致。 今天会是一个让梁王府与斗战殿都永生铭记的日子,这一天,他们绝不会忘记! 这是奇耻大辱,这是血海深仇! “走吧。”奴修拍了拍陈六合的肩膀,轻声说道。 陈六合深深的吸了口气,内心悲恸万分,难以自拔,那种自责与愧疚,溢于言表。 “不要想太多,既然活着,就好好活着,这是你唯一的不辜负。”奴修语重心长,他也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悲愤与伤感。 人非草木,谁能无情? 虽然奴修和陈六合两人都是见惯了惨烈的人。 可这些死去的人,都是因他们而死啊。 他们根本做不到无动于衷。 陈六合努力的深吸了一口气。 他惨然一笑,旋即向着一处方向走去。 地面上,有一堆碎裂模糊的血肉,还有几缕散落的衣布,这些,都是黑山老怪自爆后遗留下来的。 自爆后的黑山老怪,连一根完整的骨头都没有剩下了....... 陈六合顿下身子,慢慢拾捡着这些东西。 看了奴修一眼,陈六合说道:“老头,我想为黑山老怪立一块墓碑,你说立在哪里好?” 奴修神情沉闷,道:“这些遗骨与碎衫,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也算是入土为安。” “墓碑就算了,那没有什么意义,在他曾经待了数十年的小酒馆立一块牌位方便祭拜即可。”奴修沉沉的说道,黑山老怪的死,让他内心极为触动,伤感是必然的。 “老头,你说,这么多人为我死去,他们值得不值得?这些死了的人,跟我毫无瓜葛,甚至跟我人都不认识,素未谋面,他们为我去死,不值,太不值了。”陈六合轻声道。 “我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