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脚步声那刻, 两人同时目光一凛。
池川奈走过去，自己的目标逼至墙角。
枪抵男人的胸位置，剧烈的心跳和体温似乎都通过冰凉的枪身传了过来。
雨帘下，穿和服的男人眼神晦暗。
很奇怪, 他为什么会下意识想要等那个脚步声的主人到场。
头疼。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脑内蒙的纱布像是被尖利的刀片划开一样, 从缺处吹来了细微的风, 然后又很快被次裹住。
诸伏景光张了张嘴，开前，先一步伸握住了他持枪的那只。
杀意相伴而生的是另一种冲动, 池川奈凑近了一些, 因为距离太近，呼吸声撒了对方的皮肤上。
以为他是想要说什么, 暴露身份的安蹙紧眉头，目光一动不动地落面前的人身上。
下一刻，他猛地睁大眼睛，蓝色的瞳孔中闪过不可置信。
温软的触感从耳垂位置传来, 带轻微的温热吐息。
发丝扫脸颊上，带来轻微的痒意，诸伏景光尚未来得及向后躲避, 就感觉到他握的那只冰凉的略微动了一下。
“我最讨厌......”
比呼吸声重不了的语落入耳中。
男人修的指勾下扳机，子弹通过狭的枪管飞射出来, 尚未接触到空气时就没入了温热的胸, 射穿了叛徒跳动的心脏。
一枪毙命。
幸好...机里的东西全部删干净了, 格式化过几遍后的机体也被提前放了胸位置的袋里, 估计现已经被子弹穿了。
视线一瞬间模糊下去，生命流逝的感觉快得有些不可思议。
诸伏景光感觉自己正向后方倒去, 背部砸了身后的墙面上。
余光中，他捕捉到了一抹金色的影子。
是......zero吗？
.
淅沥的雨连成剧场的幕布，迟来的观众踏上最后一节台阶，只能看见已经定格的结局。
血被雨水润开，但是墙面上身体滑落时拖拽下的血迹却挥不去。
毫不犹豫扣下扳机的人□□收回袖的暗袋里，纯黑的和服雨水中落出一层绸缎一样的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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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看见过对方下雨天撑过一把做工精致的黑色和伞，雨水沿伞面落下变成朦胧的帘子，就算他当时这么对这位爷的报以警惕，也不得不承认的确好看。
不过此刻，恐怕谁也没有闲心去欣赏对方雨帘下朦胧又漂亮的侧脸了。
“波本？”
整齐好因为收回□□的动作而有些凌乱的衣袖，黑发男人转过头来，傍晚微暗的灯光里，异色的眼睛都闪烁冷光。
他侧脸上横一道飞溅上去的血迹，前端已经被雨水化开，后端还挂脸上，像一把锋利的刀。
安室透捏紧。
心被掐得生疼，但是伤流出的血水却被雨水掩藏住，他感觉自己都被分成了两半，一半一动不动地盯属于幼驯染好友已经失去呼吸的尸体。
...另一半则抬头看向凶，逼迫自己扯出了一抹漠然的笑来。
“看来是我来晚一步，没有抢到这个处理卧底的功劳。”
审视一样的目光落身上，金发男人笑容不变，他看注视自己良久的哥伦白眯起眼睛，然后发出了一声嗤笑。
“来的不晚。”从袖袋中掏出帕，慢条斯理地擦去血水，池川奈向阳台出走去，和他擦肩而过，“尸体交给你处理，如果嫌麻烦，可以处理干净了带来给伊诺克加餐。”
紫灰色的眼睛里闪过几近浓烈的痛楚，唯一剩下的一位安卧底其藏得很好，嘴里吐出来的仍然带属于波本的狠厉，“哈，他的伙食可比我预想中丰富了。”
这句调笑没有得到任回应。
脚步声渐渐远去，因为雨声朦胧了许的车辆启动声也不久后传来，金发男人慢慢向前面走去，半跪自己好友的面前。
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其他眼线，他不能伸去触碰对方尚带温热的身体，也不能露出任其他表情。
兜帽带上，安室透垂眼睛，沉默地注视对方惨白的面容。
雨不停落诸伏景光失去血色的脸上，然后蒸腾起很轻微的水雾，雾气当中，对方的发丝和面容都带些许的模糊和熟悉，像是这幅模样他已经见过无数次一样。
水雾同样让他面部的线条都有些晃动，像是梦境里面那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