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纱幔轻轻地飘动,窗户随着威风发出轻轻的声响,水声轻轻敲打,荷叶被声势浩大的雨滴砸进水底,再飘上来时,越发清丽。 只听“砰”地一声,两人直接从狭窄的软塌上滚到地上,虽然有羊毛毯垫着,却已经足够将凤倾华惊醒。 只见她此刻还环抱着战北霄的脖子,整个身子被紧紧抱住,脸上的表情一变,懊恼地要将战北霄推开。 然而战北霄此刻正紧紧地扣着凤倾华的腰,又将她收拢几分。 “放开我。”凤倾华恼怒道。 “刚刚你没有拒绝。”战北霄说着,一手轻轻地在凤倾华红唇的唇上轻轻地抚弄着,那上面带着的热意昭示着刚刚的激烈。 凤倾华偏头躲开,尴尬地道:“这个,这个就是本能而已,你别多想,是天气太热了,容易让人心潮浮动,容易做一些跟本心的违背的事情,是,就是这样。” 战北霄眯着眼:“既然是本能,那就遵从本能,我们继续。” 说着,又要吻下来。 凤倾华双眼惊惶,情急之下伸手捂住了战北霄的唇,有些结结巴巴地道:“不,不用了,我有些热,我要沐浴。” 战北霄凤眸微眯,眸色晦暗,心头思绪转了好几圈,随后,扣在她腰间的手松了下来,凤倾华立即从他怀里爬了出来,脚有些软,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顾不得疼,里面奔进了内室,许久没有出来。 战北霄四肢摊开倒在地上,抬臂放到头顶,闭上眼,无奈 地叹了口气。 凤倾华一直躲在内室没敢出去,总担心战北霄会在外面,两人看见难免徒生尴尬。 一想到两人在榻上的事情,她就越发心虚,不断地告诉自己,她好歹也是个成熟的女人,有本能也是正常的,再说了,亲过那么多次了。 脑子里面越想越乱,急的她在床上直打滚,原本平整的垫子都被她蹂躏出一条条的褶皱。 凤倾华不断地在心中做好建设之后,时辰也一点点地飞逝,转眼便黑了下来。 凤倾华换上一身轻便的夜行衣便打算出门去,谁知道一打开门大殿的门就瞧见了正靠在门外柱子上的某人。 男人身着一身侍卫精装,宽肩窄要,怀中抱着一柄剑立在柱旁,月光如水一般笼罩在他身上,增添了几分静谧与宁静。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凤倾华顿时僵立当场,不自觉地咬了咬红唇,脑中依旧是下午时的那一场荒唐。 凤倾华正打算关门,男人便回过头来,目光紧紧地落到她身上。 顿时,脸颊生起红晕,白皙纤细的手指抠着殿门,有些不知所措。 战北霄静静地凝望着凤倾华,那一贯漠然的双眸,此刻却仿佛多了什么东西。 凤倾华只觉得这氛围有些奇怪,只得先出声打破了眼下的尴尬,朝着凤倾华伸手。 凤倾华好看的眸中否先出不解。 “不是打算潜进贵妃寝宫,既然如此,还等什么。”战北霄的眸,依旧凝望着她。 凤倾华立即道:“好。” “ 过来。”战北霄见她应后迟迟不动,招手道。 凤倾华受到蛊惑一般走了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腰间一紧,竟是战北霄直接将她环住,直接越过重重宫殿,随后落到了某处。 “这是。” “重光殿。”战北霄面色淡然地道。 凤倾华闻言,双眸晶亮,立即小心翼翼地揭开琉璃瓦,朝着里面看去。 重华殿内灯火通明,宫人无数,此刻正是甄贵妃与北魏皇帝用膳的时间。 听说这甄贵妃十分得宠,从前皇后也几次想要将她置于死地,可是相斗多年都没能将甄贵妃拉下马,反倒是将自己与皇帝那点微末的夫妻情分磨得一干二净。 之后皇后倒是也看的开,知道甄贵妃压根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一心只有儿女私情,随后便作罢了。 凤倾华记得自己曾经让莲心写过一封书信带给甄贵妃,以曦岚毁容作为借口想要得到她身上的血液,却不曾经甄贵妃仿佛没有收到书信一般,压根没有回应。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亲生母亲对自己的女儿如此薄情。 可据说,她对自己的小儿子六皇子倒是疼爱有加,此刻坐在二人旁边的那个十来岁的孩子便是六皇子羌笛律。 凤倾华耐心地盯着下方正坐在桌前的女子,只见她身姿扶柳,乌发如鬓,一举一动都带着娇软仪态,怎么看都不像是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 甄贵妃一直坐着,让凤倾华看不清她面上的五官,可就算是这样,光是 就这么打量,也能够确定甄贵妃的容貌和她,和她娘都没有什么相似之处,那她到底是怎么生出曦岚公主这般长相的人来的? 凤倾华派来的人调查过,关于这位甄贵妃的身份就如同一个谜,仿佛是从石头里突然蹦出来的。 没有母族支撑,就凭借着帝王宠爱一直到了今日,手段不可谓不高。 下方,三人一边用膳一边还如同家人一般地说着话。 “今日曦岚回来,看上去比从前懂事了不少,乖巧了许多。”北魏皇帝语调柔和地道:“朕仔细看过,她脸上的伤疤也都已经好了。” 甄贵妃却只是娇软地道:“那便好。” 语气听上去淡淡的,并不热络,仿佛那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 随后话题便引到了六皇子羌笛律的身上,说起他今日的功课,凤倾华明显感觉到她的语气都鲜活了起来,不断地说着儿子的进步,平日都做些什么。 凤倾华将琉璃瓦盖上,给战北霄示意了一个眼神,男人便将她抱起,直接落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凤倾华蹲在上面,摸着自己的下巴分析道:“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曦岚公主跟六皇子都是甄贵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