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虫潮一次暴击直接把尤克特拉希尔人打醒了。
战争可以形容为一种奢侈品,奢侈品是给用得起的人买的,而不是给买得起的人用的。
这些血裔贵族似乎才刚刚意识到巢穴之主从来不是任由他们宰割的肥肉,初代创立者貌似可能大概只是投机取巧刚好蒙对了封印了虚弱的虫族,他们封印虫族并不是要把这玩意当成金山银山代代相传供子孙后代乃至整个尤克特拉希尔挥霍、趴在上面吸血,而是
压根儿杀不死这种东西
“呵”
伊莉雅呲牙冷哼,在她看来这些人是如此卑微,可怜又可恨。
这样简单的道理,但凡读过初代创立者留下那些古籍的人不是傻子都能看明白,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他们以为数百年来人类已经和巢穴之主形成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默契,至少,不想由自己来做这个英雄抑或是罪人。
伊莉雅只是不能理解,虫族或者说巢穴之主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微妙的时间节点破坏那种所谓的默契,单纯是因为这次进入虫渊的人数远超平日所以令其产生了某种危机感
不不不
她的目光终于落在那个帅气的变量上。
“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难道巢穴之主也是颜狗”伊莉雅大公脑子里翻江倒海的吐槽着“以前也不是没有转生者参与虫渊血战,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嘛”
“伊莉雅”世界树巨炮三公之一的埃里德科尔多瓦道“这次虫潮有问题,我们需要撤退,由你的队伍掩护火炮阵营,我们来负责开启血脉之光”
伊莉雅愣了一下,目光已经足以用诡异来形容了“你们到现在还在想着逃避往哪里撤怎么撤撤回尤克特拉希尔城吗然后呢任由虫潮对城市发起攻击”
“伊莉雅能从虫渊出去的只有阉割版的仆役虫这点你和我们一样清楚不要危言耸听亡者渊防段有天险可依,一次封印失败代表不了什么,我们需要保存有生力量以待他日”
“不,我拒绝。”伊莉雅淡淡道“我们身后就是尤克特拉希尔,那座被榨干的城市已经拿不出更多人手,站在这里的人,还活着的人,已经是尤克特拉希尔全部的队伍和希望,你们现在却在跟我讲什么要撤退的鬼话”
“”
埃里德科尔多瓦无话可说。
每个月上十万的人命用来填口子,尤克特拉希尔的血裔还有平民就是再能生也负担不起这样恐怖的消耗,而且最近几十年相较于百年之前,维系封印所需要的人数几乎是在指数级激增,血裔贵族的血脉已经愈发稀薄。
一群纯血贵族目光复杂,偶尔有那么一瞬间的坚决,也会在目光扫视如同飓浪海啸一般汹涌的虫潮后消失殆尽彻底化为惊惧怯懦。
有人嗫嚅着嘴唇似乎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敢把话说明白按初代创立者留下的后门,他们只需要留下一条血脉纯正的血裔的生命,即可暂时稳固封印。
大家都不是傻子,对此心知肚明,但却没有人敢说出来。
毕竟
现在能称之为血脉纯正的血裔贵族就只剩那么几个了,按血脉觉醒仪式的表现来看,无外乎就是执掌世界树巨炮的三位大公,伊莉雅威尔帕特丽娜,赫尔多尔克莱门斯等几位公爵,最多最多不超过二十位,而且还有一多半不在现场。
“该死的”
无数人心中疯狂骂娘,谁能想到身为执掌世界树巨炮三位大公之一的威廉提图斯会如此轻易的死掉,这不白死了吗,好歹等血脉之光具现出来之后再死啊,还能再稳固几十年的封印呢
伊莉雅横眉冷视这些心思各异的贵族“埃里德科尔多瓦公爵,请您具现血脉之光吧”
埃里德科尔多瓦面色凝重“好”
各个贵族心中一凛。
这是真要玩命了,血脉之光不同于血脉之径,想让这玩意照耀虫渊远距离重设封印,必须要付出一位纯血血裔陨落的代价,也就是说,与虫潮的战斗直到某位公爵死去之前绝对不会停止。
生死有命,各凭本事。
“怎么总感觉有人暗戳戳的不怀好意的惦记我呢,我这脊椎骨一个劲的发凉”站在狗鲲背部的李沧拧着眉头从身后那群贵族身上收回目光,“这群家伙的茶话会啥时候能开完越犹豫越白给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厉蕾丝没好气儿的说“我怎么知道要不你现在去随机捅死两个幸运观众,暗戳戳的惦记立马就能变成明晃晃的杀心”
“有道理啊”
俩人正说着,一轮血色大日陡然于血脉之径中心冉冉升起,沉重、悲凉、有若实质的光芒将整个虫渊点亮,将不甚明晰的血脉之径照耀的纤毫毕现,将扭曲蜿蜒化作笔直向前,指向巢穴之主所在的区域。
就那么一瞬间,李沧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是沸腾了似的,一种莫名的力量游走于全身,几乎将他的体魄状态瞬间拉到大血爆的临界点。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