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一般,“你刚刚不是还说,这世上没有鬼吗?怎么问我是人是鬼?”紧接着“啪”的一声,一样东西落在了她的眼前。
丁牧云就着月光定睛一看,但见地上躺着的,是一只一动不动的小貂,看样子已经死了,她刚要抬头,就听那人冷声呵斥:“不许动,低着头!”
丁牧云便不敢动了,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窗口。
那人问她:“眼熟吗?”
熟?还是不熟?
丁牧云的大脑在快速盘算着,她一向是懂审时度势之人,说熟对她有利的话,她便说熟,说不熟对她有利的话,她就说不熟。
可那人实在太冷,话又太少,一时间难以判断。并且她到现在连那人是谁?长什么样都还不知道。
若按丁牧云平时在书院的做派,有人敢这么对她地话,她早就掀桌子骂人了,可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撞鬼似的,在这个人面前竟大气不敢出一下。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面前站着的是人,不是鬼。因为书上说,鬼是没有影子的,这个人的影子,就落在地面上,所以说,一定是个人。
既然是人,又是什么人呢?这个人身上,为什么有一种让人恐惧的力量?
等不到她开口,那人也不问了,而是用脚点了点小貂的脖子:“你看。”
看什么?丁牧云心中疑惑,不过眼睛还是看了,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定了对方让她看的是小貂的脖子叫人给捏断了地方。
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一张刀子嘴鬼见了她都要愁一愁,可她却有一颗善心,喜欢小动物,从小到大养过不少小动物,就算是自己流浪的时候,还捡了只流浪狗带在身边养着,这么想嘴里便嘀咕起来:“这下手之人未免也太可恨了,好好的,把小貂的脖子给拧断做什么?”
正嘀咕着,突然间面色一变,她被地上的影子给吓到了,因为那人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更恐怖的是那把匕首已经抵了过来,很快后脖颈上的冰凉触感就告诉了她,匕首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吓得她几乎灵魂出窍了,拼命地往下压着脖子。偏她脖子压的越低,匕首也跟着压的更低,始终就贴在了皮肉上。
丁牧云的声音都变了:“你……你你……干什么?”
“我不会平白无故地杀人,说,你为什么弄死了我的小貂?”
“我……我没有……我刚从外面进来……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你抓住了,你的小貂是怎么死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发誓,要是我弄死了它的话,你……你把我杀了,我一句冤都不带喊的……”
那人没吭声,不知道他是不是信了?反正匕首还抵在她的后脖颈上。
丁牧云大气不敢出一下,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影子,生怕那人手上用力,那样的话自己的小命顷刻便没了。
见他不说话,赶紧又道:“我自己养了只紫蓝金刚……我当它是我的亲人一般,我懂你的心情,自己养的小动物,若是被人害死了,换成我的话,我也会找那人拼命……我定会把害死它的人杀了偿命的……”
说话间,额头上的汗珠子滴在了地上,她又惊又怕,整个人都要僵住了,突然脖子上的匕首撤开了,她只不过眨了一下眼睛,地上的人影就不见了,连同地上的小貂也不见了。
她眨眨眼,确定真的不见了,过了一会,慢慢抬起头,周围静悄悄的,半个人影都没有,仿佛刚才发生的是一场幻觉。
她用手摸了摸后脖颈子,手上微微有些发粘,借着月光一看竟是血留在了手上。
于是,眼睛看到血的一瞬间,她整个灵魂都出窍了,“啊”地大叫了一声屁滚尿流地朝濯清堂的门口跑去,一路上也不知道撞倒了几张木案,只听到一阵哐当哐当的声音,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惊慌失措地冲出了濯清堂的大门。
院子里,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符羽还有傅语冰、吴景灏三人快速朝濯清堂跑去,但是江川还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也跑了过去,等他到了跟前的时候,傅语冰已经检查完了丁牧云的伤口,其实就是匕首太过锋利,压在后脖颈的地方出了点血,并无大碍,用帕子擦干净之后,随便包扎一下,就行了。.
傅语冰正在询问丁牧云:“……到底是什么人?你看清楚没有?”
丁牧云的嘴唇哆哆嗦嗦,摇摇头:“他不让我抬头,他的小貂死了,他……你以为是我捏断了小貂的脖子,我像是那种人吗?”越说越委屈,吸着鼻子抱怨道,“我今天真是倒霉透了,连这种事都能叫我遇上……”
一听到“小貂”二字,江川的眼睛便看向了符羽。
符羽略感愧疚地摸了摸下巴。
丁牧云说着说着突然朝吴景灏看去:“吴学长,你看到了吗?同一天晚上,有人死在了书院,有人还要在书院杀人?护卫队不管了,你也不管了吗?你这学长还当不当了?”
吴景灏心中有愧,赶忙朝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便往后窗查去了,很快回来禀报说,什么线索也没有。
傅语冰倒是没放在心上,安慰了丁牧云一番,见天色已晚,便陪着丁牧云回斋舍去了。
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