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柱隔着几个牢房,便开始对沈焰大声嘲讽起来,各种污言秽语不断,直到衙差上前大声呵止,他才不甘不愿地闭了嘴。 沈焰听着那些谩骂,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阴霾。 他心中再一次升起了费解的情绪,自己明明是他的亲生子,为何他对自己却像是对待仇人? 沈焰从一开始的心寒,到现在已经麻木,甚至,心底深处对他们这对所谓的父母也生出了嫌恶。 他的心底深处,再次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无法忽视的念头。 既然他们根本没把自己当亲生儿子,也根本不愿意认自己这个亲生儿子,那,自己就要想法子斩断这层关系。 只有这样,他才不用随时担心在关键时候自己会被这所谓的亲人捅一刀。 原本他就有了这个想法,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现在,他心里倒是突然有了主意。 只是,这个法子究竟能不能行得通他还不确定。 此法需要一个十分关键的人物,这个关键人物便是楚恒。 他不知道对方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若他有这个能力,他也不确定对方究竟是否全然可信。 总而言之,此法颇有风险,一不小心,说不定会真的把自己搭进去。 但若是不放手一试的话,之后,只怕就再难找到这样合适的时机了。 沈焰闭目养着神,脑子里一遍遍地思考和梳理着此事的各种环节,很快他就在脑子里将各种细节都填充完毕。 明日,桑桑定然会想办法来见他,到时候,他就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让她能从中帮忙运作。 这一夜,不知多少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翌日,桑桑的眼底下便多了一抹淡淡青黑,但她还是强撑着进了厨房,一通忙忙碌碌之后,食盒里便装了个满满当当。 便如沈焰所料想的那般,她不放心沈焰,打算想办法再见他一面。 待到了县衙上衙的时间,桑桑提着食盒,与阿丑一道往县衙去了。 看守的衙差本不肯放行,但阿丑偷偷地给他塞了沉甸甸的一个荷包,他便把原本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只能进来一个,快些,不能超过一刻钟。” 桑桑当即千恩万谢,提着食盒就跟在那衙差的身后进去了。 一进去,桑桑就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味道,那是一种混杂着馊味,汗味和腐朽的味道,并不好闻。 她上一次闻到这样的味道,还是当初她落在人伢子手里,被人伢子带着四处转卖的时候。 想到当初的难熬,再带入一下身上有伤的沈焰,桑桑的心头顿时涌起十分难受的感觉。 待见到牢中的沈焰,桑桑的眼眶顿时就是一热。 她直接扑了上去,声音中带着一股微微的鼻音。 “阿焰!” 沈焰原本靠在墙上闭目养神,陡然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他倏而睁开了眼睛,眸底有一抹光亮一闪而过。 “桑桑!” 他走到牢边,两人隔着栅栏紧紧握着对方的手。 桑桑急切地问,“你怎么样?身上的伤还疼吗?” 沈焰摇头,声音沉稳宽厚,“没事,阿丑给的金疮药效果很好,我昨晚涂了之后就好多了,一点都不疼了。” 桑桑不信他真的一点都不疼,但阿丑的药效果好,她是相信的,所以,她也就放心了许多。 沈焰知道她来看自己的时间有限,他便也不再浪费时间,而是直入主题,问出了他关心的要紧问题。 “你可去找了楚公子?他是何态度?” 桑桑也抓紧时间告诉了他此事。 “你放心,楚公子答应了会帮忙,他说他会……” 桑桑压低了声音,将楚恒与阿丑商议的行事计划尽数道出。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希望,“所以阿焰,你别担心,你很快就能出去了!” 沈焰听完了桑桑的这番讲述,心中便已经有了几分底。 他没有赌错,楚恒是个知恩图报的,且他能说得这般笃定,便说明他的确有这个能力周旋此事。 思及此,沈焰对自己心中的那个计划便又多了几分信心。 但此事不能是他的一厢情愿,还得楚恒帮忙配合。 但凡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错,此事就成不了。 沈焰沉声,“桑桑,我心中有一个计划,需要那位楚公子帮忙,我们时间不多,我便长话短说,你认真记好了。” 桑桑见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