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一觉起来,只觉得头晕脑胀,头重脚轻。
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她揉着脑袋,好半晌才缓过来,脑子里开始慢慢有零碎的画面闪现,刹那间,桑桑脸上懵懂的神色彻底僵住,旋即,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几乎能滴出血来。
昨夜,她好像抱着沈焰不撒手,还说了好多羞人的话,最后两人还……
她伸手捂住了唇,那上面好似还残存着些许别样的触感,带着滚烫的热度,一路烫到了她的心底去。
正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动静,桑桑心神当即一紧。
是谁?会不会是沈焰?
可此时她还完全没有做好要面对他的准备啊!
门外传来了锅盖兴奋的“汪汪”声,桑桑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是锅盖。
她开口,嗓音略带着几分沙哑。
“锅盖,进来。”
锅盖十分通灵性,它已经能听得懂主子的简单吩咐,听到主子这话,它当即一抬前腿,一脚就将门踹开了,欢快地奔了进来。
桑桑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彻底绽开就骤然凝固,因为她见到了紧随锅盖之后迈步而入的那道高大身影。
一见到他,桑桑的面颊就不受控制地升起滚烫,眼神也开始四下闪躲起来。
沈焰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见到她此时的这副表情,当即就明白了什么。
看来,昨夜之事,她没有忘。
沈焰的眸底染上一抹幽深。
没忘就好。
沈焰大步走到窗前,高大的人影一下将她整个人笼罩而下。
“醒了?”
桑桑胡乱点头。
沈焰又开口,声音沉缓,“头可还疼?”
桑桑用力摇头。
“那可清醒了?”
桑桑迟疑着,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
沈焰蹲下.身来,目光与她平视,声音放得更低了几分,愈发显得低沉醇厚,叫人有种耳朵酥麻之感。
“可还记得昨夜之事?”
桑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似的,一下就跳了起来。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出声反驳,“不,不记得了!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焰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既如此,那你的脸为何会这般红?”
桑桑:……
她色厉内荏般地强辩,“我,我热不行吗?”
生怕沈焰再说出些什么让她面红耳赤的话,桑桑直接抢话,“你出去,我,我要换衣裳了!”
说着,她便伸手去推搡,一副赶人的架势。
锅盖也狗仗人势,跟着朝沈焰汪汪大叫,帮着桑桑一起赶人。
沈焰淡淡瞥了锅盖一眼,锅盖昂着狗头,一副气势昂扬的模样。
有桑桑撑腰,它的狗胆肥得很,半点不带怕的!
生怕桑桑羞恼,沈焰便也不再多言,从善如流地离开了,还贴心地把房门关上。
不过,他也顺势把锅盖一道撵了出去。
他都不能看桑桑换衣裳,这小畜生想看?没门儿!
看到紧闭的房门,桑桑这才不禁重重松了口气。
隔壁,阿丑也终于从昏睡中慢慢醒了过来。
她的反应与桑桑如出一辙,先是懵懵懂懂,旋即意识慢慢回笼,想起昨夜自己干过的事,脸色当即就是一阵七彩纷呈,变化莫测。
她喝醉了竟然会变成大嘴巴?竟然什么都往外说?她以前酒品不是挺好的吗?
阿丑心中一阵深深的懊恼,懊恼中又夹杂着一股子难言的羞耻。
因为她不仅说了不该说的,竟然还在顾允之面前痛哭流涕!
这简直是一场奇耻大辱!
这让她今后还怎么在顾允之面前威风起来?
阿丑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紧紧闭上了眼睛,久久都无法直面事实。
但旋即,她似察觉到了什么,一把掀开被子。
这房间,不是她和桑桑睡的房间。
她是怎么睡到这里来的,她已经半点印象都没了。
她警惕地环顾四周,又急忙低头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身上,确保自己衣裳整洁如初,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调整了一番心绪,这才起身下床,打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股冰凉的冷风迎面而来,叫她一下打了个激灵。
她正欲迈步而出,一道幽幽的声音便从斜下方传来。
“哟,我们的大神医终于醒了。”
阿丑的动作一顿,神色也随之微微变了变。
她循声低头,就见顾允之正裹着一件大氅,坐在一个小马扎里,双手环抱,整个人都缩成了一个球。
此时他便朝她投来一记幽幽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