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喜宝不甘心地朝着拱门里望了望,紧紧拧着眉头,但最终也没有为难丫鬟。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奋笔疾书一封,而后马上亲手送到丫鬟的手中。
并亲眼看着丫鬟拿着去进了陈月杉的屋子。
此时的陈月杉已经无声哭过一场,虽然已经洁面把脸上的泪痕洗去,但发红的眼眶却是骗不了人。
从丫鬟的手中接过金喜宝的信后,她根本没用勇气将信打开。
像金喜宝这般正派的人,是不是已经觉得她是个行为孟浪、不知廉耻的女人?
这厚厚的信封里,是不是金喜宝给她写的退婚书?
一想到退婚后,外祖会蒙羞,母亲的病可能没法继续治,陈月杉就觉得眼前发黑,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姑娘,金公子还在外头候着呢,要不要我过去跟他说一声,让他先回去?”丫鬟的话将陈月杉的思绪唤了回来。
陈月杉声音微哑,手上拆起了信封,“不用了,我现在看完,马上就给他回信。”
出乎意料的是,这不是一封退婚书,而是金喜宝的致歉信……
就如元宝教的那般,金喜宝在信里说自己是榆木脑袋,在情爱之事上并未开窍。
陈月杉抑制不住地又想起在温泉池时发生的事情,脸红得吓人。
站在不远处的丫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姑娘?您可有……姑娘!”
陈月杉猝不及防地晕了!
两刻钟后。
“怎么样?”金喜宝急切地问元宝,“她有事没有?”
元宝收回诊脉的手,将陈月杉的胳膊塞回被子里,对金喜宝摇头安慰道:“没事,只是风寒引起了高热,估计是穿着湿衣太久,没有注意保暖导致的。我现在写张药方,让丫鬟去煎药让她喝下就好了。”
很快,负责伺候陈月杉的丫鬟拿着药方离开。
房间内就剩下了躺在床上的陈月杉,坐在床边上的金喜宝,已经站在书桌后的金元宝。
为了不让长辈们跟着担心,兄妹二人特地并未隐瞒了陈月杉生病的消息。
“都怪我……”金喜宝满面愁容看着陈月杉红烫的脸,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
元宝刚想安慰两句。
床上的陈月杉忽然呓语出声:“娘亲……”
“什么?”金喜宝激动接话,“月杉,你醒了?”
陈月杉依旧闭着眸子,并未给出回应。
元宝解释说:“应当是烧得有些糊涂了,再说胡话呢。”
话音刚落,就听见陈月杉又含糊道:“对不起……女儿嫁不成……您的病……外祖……”
能让人听清的只有只言片语,但这足以让元宝和金喜宝猜到陈月杉想要表达的语义。
“二哥哥……”元宝挪走落在陈月杉脸上的目光,担心地看向金喜宝。.
肉眼可见的,金喜宝的脸色要比方才苍白了几分。
元宝很想安慰金喜宝几句什么,可语言在此时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末了,她只憋了句:“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和二嫂嫂成婚之后,二嫂嫂肯定会爱上你的。”
金喜宝站了起来,神色复杂。
房间陷入诡谲的沉默。
“我原以为她也是倾心于我的。”金喜宝声音哽塞,眼里已经蓄满了盈光。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把眼里的水光也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