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瞬间就炸开了锅。
“具体停几日工啊?停工期间,我们有没有工钱?”
“就是,总要给我们说清楚吧,这不清不楚的,就要停工,算是咋个回事。”
谭丘怒了,“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啤酒坊怎么可能关门!”
啤酒坊怎么可能在他谭丘的手上关门!
“安心歇你们的去吧,工钱会给你们照发。东家说了,只是念及天气闷热,给大家放几天暑假而已!”
饶是这么说,啤酒坊工人们心中的猜测疑虑还是没有被打消。
虽然他们只参与酒的酿造,不参与酒的销售,但他们都有耳朵,也听说了外面的风声;更有眼睛,看到了库房里积攒成山的酒。
换做以前,他们的啤酒坊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情况?从来都是第一日装好酒,第二日就有货商来抢着拿货了!
工人们陆续离开啤酒坊,走的时候三三俩俩聚成堆,都在议论以后的去留问题。
有的坚信啤酒坊的基业在这,肯定不会被轻易打倒,决定老老实实在家里休息,等待重新开工的消息。
有的则是已经决定另谋出路,另外找酒坊做工。
有的则是野心勃勃,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酿酒的全部技术,打算回去筹点钱,自己开酒坊。
工人们走后,往日闷热嘈杂的的酿酒坊变得安安静静。
谭丘独自呆在酒坊里,抱头蹲在库房前,心里是压不住的慌乱和忐忑。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突然传来动静。
他以为是外人误入了酒坊,阴沉着脸出去准备驱赶。新笔趣阁
不料想来的竟然是元宝和洛无忧。
谭丘满脸愕然,说话磕磕巴巴:“公……掌柜的,你、你怎么来了。”
元宝眉头微蹙,“你怎么了?”
“无、无事。”谭丘生怕露出破绽,连忙低下了头。
见他不肯说,元宝便也不逼问,道明来意:“我来查阅啤酒坊的工人名册,有登记吧?你先把近一年的登记簿拿出来。”
谭丘呼吸止住了。
他抬头定定看着元宝:“要、要那个东西做什么?”
“你傻啊,肯定是怀疑对方的酿酒师曾做过酿酒坊的工人,偷了咱们的技术啊。”洛无忧心直口快接话。
元宝点头,推测道:“今日那款新酒,确实让人惊艳,那个酿酒师手上应该也有些本事。可是之前的酒,无论是味道和是口感,都和咱们的酒如出一辙,他定是按照咱们的技术配比来酿的酒。”
“这、这怎么会呢。酿酒的每一道工序都由不同的工人负责,我从来都不允许工人随意换岗……”
“有些人聪慧,看到二分,便就能猜到七分,剩下的一分,自己摸索摸索,便就能摸索出来的。”元宝说,“去拿吧,对方的酿酒师是不是从咱们的酿酒坊里出来的,一查就知道了。”
谭丘纵使再不愿意让元宝查阅名册,也没有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转身离开。
他磨磨蹭蹭了将近一刻钟的功夫。
就连心大的洛无忧都瞧出了不对劲来。
“我怎么感觉他怪怪的,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啊?该不会出卖啤酒坊的,就是他吧?”
元宝眉头轻蹙,“不要随便怀疑自己人,先看名册吧。”
谭丘双手捧着一本厚厚的名册出来,每一步都有如千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