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色早已弥漫山野,刀峡的夜色其实就是月色。
众人手举火把已往上走了一段路。山路越走越崎岖而且越陡峭,崎岖且陡峭得连那些早已习惯走山道的马也不想走了。
火把的火光并没能照得很远,而且队伍中众人的火把耀了自己人的眼,所以前方具体出现了什么状况,用眼不容易看清,只能靠耳朵去听。
李笑等人听李飞脚这么一喊,他们并没有跟鬼子正面对抗过,以为真是鬼子,顿时吓得惊惶失措起来,纷纷停了步伐!
上山的人群开始慌乱。
有几个自认为头脑清醒的人,已迅速地就地扑倒,有的往草丛间猫身,有的往石头缝里躲藏。
李飞脚的马也被这些人闹出的动静一吓,竟受了惊,在山道上倒退了几步后,两前腿突然往前跪倒……
这匹马的动作,差点没把李飞脚从马背上给甩了出去,慌得他急急地抱住了马脖子,才不至于滑落。
仄仄的山路,后面的马匹被李飞脚的马带了个头,也跟着慌了神,带着人也要往后倒退,而山路的一旁是陡峭的山崖!
骑在马上的陈立松心中暗道不妙,眼见林青荷在马上已慌了神,迅速从自己的马背上一跃而起,往林青荷所骑之马飞扑而去,早已跨身马上并将她横腰抱住。
他两只脚在林青荷所踩的马镫上一勾,已将她的双脚勾离马镫,然后纵身一跃……
陈立松动作奇快。
林青荷还来不及叫出声来,人已被陈立松抱离了马背。
落地之后,陈立松迅速松开了她,将她在石头之后放好。
另一只手早已从腰间取了手枪,并将保险打开。
果然,那两匹马与李飞脚那匹马一样,也跟着弯下了前腿向前跪倒!
只是待两匹马跪倒在地时,陈立松与林青荷二人早已在藏于路旁一块大石之后了。
陈立松被他的马这么折腾倒没啥,但刚刚学会骑马的林青荷,若是遭遇这么一遭,恐怕不跌落山崖,也得摔个鼻青脸肿!
林青荷余悸未消,一双大眼朝陈立松深深地看了一眼。
她也分不清自己的眼神里是感激还是深情。
前头火光中有人喊道:“李飞脚,是我!我来找你,当然有好事!这不,我特意给你送礼来了!”
声音来处,几支火把火光绰约,可以看出有二十余人。
他们个个身着军装,抬着一些家伙。不过很明显,并不是要前来打土匪的那种阵势。
李飞脚喝问道:“你谁啊?”
“我,我乃路辉路将军的堂堂副官,刘保。送礼来的!”
李飞脚已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问道:“刘副官?有啥事?虽然现在天暗了,我不会走着走着也会做梦吧?你还会给老子来送礼?”
对于刘保,李飞脚在未落草为寇之前早打过交道,故而认得。
刘保带来的人也朝李飞脚他们很快地靠近了过来,原来这些穿着军装的,是国军。
刘保道:“是我!怎么?你不欢迎我这位贵客了?”
李飞脚听着这话感觉怪怪的,却不知怪在哪里,只朝刘保迎了过去,嘴里低沉地冒出两字:“我去!”
“你这破山寨入口还真难找,老子带着他们走到天黑,还没找到寨子的破门啊!难怪这几年,路将军从来没动过歼匪心思。”
李飞脚立即将机关枪抬了起来:“你倒是动动看。”
刘保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真是来送礼的!”
倒是人家明说了是来送礼的,而且在火把的照耀之下,这些人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再说,对方也就二十余人,自己则有百余号人,李飞脚也觉得自己似乎过虑了。
刘保两手空空,既没有伸手招呼,也没行礼致意,而是两臂交叉于胸前,嘴上嚷道:“快带我回你山寨,你就知道我刘保是不是你李飞脚的贵客了!”
刘保是路辉身边的副官,陈立松在救陈新生时跟他打过一个照面,所以也认得。他松了一口气,便从石头后走了出来。
林青荷也看出并无危险,跟着陈立松走出来,嘴上嘀咕:“还有人在主人面前自称贵客的!?”
李飞脚道:“老子现在是土匪,不是警察了,你给我送啥礼?”
“看!这些可都是好枪!”
刘保让两名士兵打开了一口箱子,火光之下,的确是一批好枪。
“枪,老子现在不缺,老子缺的是子弹!”
刘保指着另几口箱子,说道:“别跟我刘保面前左一口老子右一口老子!你缺子弹吗?有,这不都是吗?”
其他士兵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箱子,一组组崭新的子弹,在火光下闪耀着金黄的光芒。
“没骗老子?”
“真是弹药,如假包换!另外还顺便搭了个礼,这礼可不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