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下邳城。
东吴围而不攻,已经持续数日。
这种莫大的压迫感,使得城中守军心理压力极大。
至于想要修复城门,不过是沦为东吴士兵的活靶子。
双方如此僵持之下,实则更有利于攻城一方。
“陛下,如今守军人心惶惶,我等明日便可发动总攻。”
吕蒙淡然道:“马谡、魏延二人,如今也已经黔驴技穷,只剩下死路一条。”
孙权闻言点头,而一旁的朱桓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陛下,微臣以为,我军之前错过了太多进攻的良机!”
“围而不攻,的确能带给城中守军压力,却也让他们有坚持到援军前来的可能!”
“陛下千万莫要小看刘芒,此人用兵如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我军捣乱!”
“攻城战哪有不死人的道理?还望陛下接下来数人,猛烈进攻下邳,朱家部曲愿第一个冲上去!”
朱桓此番话说出,可谓是捅了江东一众士族的死穴。
大家伙有如今的位置,当真是依靠真才实学?
还不是各家手下的那些部曲?
要是将部曲全都打没了,以后还怎么在朝中开口?
东吴之兵的大部分来源,全都是各个士族的部曲,这也是东吴的悲剧。
皇帝不能掌兵,那还说鸡毛?
否则,也不会诞生乞活军和解烦营两大奇葩兵种。
别看东吴名将大部分全都是征伐山越出名,可他们也是顺手劫掠山越人口,充实自家部曲。
“朱休穆,你这是何意?你朱家部曲打光了,我全家可不想步你后尘!”
全琮第一个表达了不满。
“朱桓,你还是少说两句,让大都督将兵为妙!”
“不错!朱休穆简直是胡说八道!”
看着一众士族反对自己,朱桓只甩下一句——鼠目寸光!
诸葛瑾站在孙权身边,更是感到有心无力。
明明朱桓是为了国家,可那些士族们却依旧反对!
再看看如今的陛下,朱桓为了你的江山社稷挨骂,你却连一句话都不肯为其说!
“就依子明之计,明日尝试进攻!”
城外的东吴不着急,城中的守军则更不着急。
至少表面上他们装作焦急模样,全都是给孙权看。
否则,又怎么让孙十万以为,他的围城计划成功了?
“攻心为上,可不是简单一句话。”
“此番,我要攻的是孙权之心。”
“已经拖延数日,相比他们明早就会来攻城。”
马谡见避无可避,与众将商议道:“明日,文长依旧要负责最难坚守的南门!”
魏延笑道:“尽管吩咐便是,只要我魏延活着一日,南门绝不会失守!”
臧霸、关兴各领一门,最后则是由马谡带着张苞驻守。
“诸君,今日之酒,为的是给明日庆功!”
“咱们每多坚守一日,便能为殿下争取行军时机!”
“来,我干了,诸位随意!”
马谡大口喝下酒,众将同样如此。
“诸位,武运昌隆!”
隔日的下邳,天空飘雨,狂风大作!
东吴大军依旧坚持计划,对下邳进行猛攻。
只不过这等恶劣天气,对于攻守双方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魏延则再次迎来了朱桓,以及骁勇善战的朱家部曲。
孙权给予朱桓唯一的宽慰,就是让他继续统领解烦营。
可朱桓又岂能不清楚,这可是皇帝的部队,全打光了岂不是扇了孙权的脸?
最终流血牺牲的依旧是朱家部曲!
“魏延,早日投降,我大吴皇帝宅心仁厚,定能饶你性命,说不定还会许你高官厚禄!”
朱桓仗着人多势众,已经步步紧逼城门。
只不过这一次的魏延,并未选择固守,而是主动迎敌。
“高官?高的过我在大汉的官位?”
“老子现在统领交州兵马!更是殿下信任之将!”
“日后说不定五虎上将更有我一席之地!让老子投降东吴鼠辈,简直是痴心妄想!”
魏延率领手下士兵,大喝一声:“儿郎们,上阵杀敌!让吴狗看看我等英姿!”
魏延大喝一声,径直冲杀向朱桓军阵。
“放箭!”
为了避免魏延冲杀而来,朱桓选择用弓弩手对敌。
只是魏延手下步卒同样会悍不畏死,他们一手持盾,一手持枪,如铜墙铁壁般掩护着主将冲锋。
弓弩手眼见敌人越来越近,只能暂时撤走,双方进行短兵相接的白刃战。
此时就表现出兵源的整体素质。
魏延这些天可没有闲着,他无时无刻不在训练新兵,以及臧霸手下的泰山贼。
这些士兵的素质,与交州大军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真正的名将,并非天生就有一手好牌,而是怎么才能将手中的牌打得更好!
显然经历过数日,麾下士兵相信在魏延的统领下,他们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朱桓,纳命来!”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