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战必成就跳出了这个话题。因为,要是再在这个话题里,就没意思了。领导本来是到北京来跑项目的,这不是一个很轻松的事,晚上坐在一起,一定要让领导轻松起来。
饭后,战必成在酒店里给水涛省长找了一个最好的按摩师,让领导彻底的放松一下筋骨。
水涛省长还没有返回春山市,柳如雪就接到了山河省国资委的通知,让再去洽谈。战必成说:“如雪,去吧!按着咱的方案,先退一步,看看对方的态度再说。”
这一次,仅仅谈了一天就回来了。柳如雪说:“你这招挺好用,谈判的时候,我们也轻松了很多。对方还在向我们逼近,我已经感觉到了他们的焦急。”
战必成说:“好,这说明我们是对症下药了。我相信,用不了几天,还得让你们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水涛省长回到了春山市。他一回去,就让秘书通知程继刚和范克龙,第二天上午十点到他的办公室。
第二天九点半,范克龙就到了程继刚的办公室。继刚主任说“克龙,老板让咱俩一起过去,一定是对改制的事着急了。”
范克龙说:“这个时候,叫咱俩一起过去,也不会有别的事。”
提前五分钟,两人一起走到了水涛省长秘书的办公室。秘书让两人先等了一下,自己先进了水涛省长的办公室。不到半分钟,秘书就走了出来,把两人让到了省长办公室。
范克龙来省里参加省长的会议,已经很多次了,可到省长的办公室,还真是第一次。没想到,进去后,多少还是有一点紧张。秘书给二人倒完水,就走了出去。
省长让二人坐在了沙发上,然后说:“继刚、克龙,今天让你们二人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改制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另外,还有什么困难没有?”
继刚说:“省长,前期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现在,进入到了双方的谈判过程,对方的态度很诚恳,我们这面参与谈判的人员也很认真。接下来,就能达成共识。等协议签完后,就可以进到实质性的操作了。至于困难,倒也没有什么困难,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在推进。”
水涛省长说:“克龙,现在,你们这边还有什么困难吗?”
范克龙说:“省长,没有什么困难。通过党委的宣传和讲解,全体员工对这次集团的改制还是非常的认可。都知道企业的改制改革,是企业发展的方向。目前,大家工作的态度也很积极,正在有条不紊地推进各项工作。我们想再通过一两次的谈判,就能达成双方相对满意的共识,实现签署协议。”
水涛省长说:“继刚、克龙,我心里着急呀!后面,还有那么多的企业等着咱们飞钢的试点哪!飞钢一定要给我带好这个头。你们要知道,飞钢的改制,不仅仅是飞钢自己在改制,而是代表着我们整个山河省在改制。”
就在这个时候,水涛省长喝了一口水。当水涛省长慢慢咽下的时候,程继刚和范克龙觉得那水不是咽到了省长的肚子里,而是直接浇在了自己的心田,瞬间,就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
两个人心里舒服了,就想继续聆听省长的教诲。可水涛省长喝完之后,又把目光重新投到二人的身上。这时,那目光里有着很大的一种期望,也增添了一份考问。范克龙总觉得那目光就像一把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两个人什么也没说,却很默契的同时点了点头。这时的点头,不是代表同意领导的观点,而是茅塞顿开的一种虔诚。
水涛很满意两个人的状态,他一直认为,自己说话的时候,下属就应该是这样的一种状态。作为一省之长,他说出的每一句话,就不是简单的一句话。他说出的话,就是运筹帷幄,就是高瞻远瞩,就是聪明智慧,就是最高指示。
水涛看到了两个人的虔诚,再说话的时候,就有了更深的教育意义。他说:“做为一位领导者,不要只在谈判桌上,去争那三瓜两枣,争来争去又能争来多大的利益。如果一个领导干部只能看到谈判桌上的那一点利益,就像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争家产一样,又能有多大的出息。你们说,我说的有道理没有?”
水涛省长这样一问的时候,两个人都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里,有一种汗水要从全身的毛孔里钻出来。两人急忙说道:“领导说的是,我们眼界确实有一点窄了。”
水涛省长,就是想看到自己的每一句真理,投放出来的时候,面前的下属,表现出来的那种顶礼膜拜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走到今天的位子上,作为一个男人,已经非常成功了。
可当他看到下属们,每一次在自己面前那虔诚的态度,那顶礼膜拜的样子,自己的内心就增添了一种成就感,一种神一样的喜悦。
于是,他说:“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和我保持高度的一致,对这次国有企业改制,我就有信心。如果,我省的国有企业全部改制成功,那将是一个什么局面。我想,山河省的经济总量一定会翻一番。到那时,你们都是山河省国企改制的功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