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武帝再抓住那男人,只抬起他的脸看了一眼,就气得胡子全都炸开,“刷”地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刀,手起刀落,一刀割了那侍卫的脖子!鲜血狂喷,那男人连闷哼都没有一声,抽搐了几下就死了。 浓重的血腥味在配殿前弥漫开来,不少妇人被吓得晕了过去,还有的整个人呆住了,跟只呆瓜似的木木的。皇后脸色惨白,侧过身来想要替自己分辨什么,看到顺武帝那杀气腾腾的表情,打了个寒颤。顺武帝盯着她,全是冷笑:“皇后,你还想要跟我解释什么?嗯?张美人可是你调理出来,献给朕的,这就是你口里所谓满心满意全是朕的,天真无暇的女子?” 皇后脸上仅存的一点血色,这会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跪倒在地上,膝行着来到顺武帝跟前,哀求道:“皇上,臣妾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和臣妾无关啊!” 如果刚才她这么说,可能顺武帝会相信。 但现在…… 顺武帝呵呵她一脸:“你把朕当傻子么?刚才抓住秦县主和冯晓大做文章的,就是为了给这对奸夫淫妇拖延时间吧?你身为皇后,竟然帮着你宫里的人给朕戴绿帽子?你到底胳膊肘是怎么拐的!!” 秦琴垂眼看着地面。 不能吱声,更不能笑! 这些可都是顺武帝自己想出来的,跟他们半点关系没有! 话说,明湛可真行啊,竟然把偷晴的两个人给抓来了。更妙的是,谁能想到,张美人偷晴的人,正好是苏家的侍卫呢! 这个乐子可大了! 皇后拼命摇头,泪水涟涟的道:“不是的,真不是……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刚才臣妾也是气急了,想要还后宫一个干干净净,没有想过要针对秦县主的啊……” “你还说没有针对?你当皇后多久了,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对一个臣妇下死手的!”顺武帝怒不可遏,“说白了,你们不就是瞧不起秦氏的出身么?秦氏说得没错,她出身农家,就是她最大的原罪。哪怕她什么都没有做,只要她是村子里出身的,你们这些自诩出身高贵的女人,就敢看不起她!” “刚才你们以为朕不知道?朕在旁边看着,不吭声而已!谁是真心谁是做戏,谁眼高于顶谁一腔赤诚,朕看得清清楚楚!朕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出身无贵贱,妻贤夫祸少!没想到,竟是皇后带头学坏!” 妇人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玩起后宅手段来,她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高手。哪怕后宫里的手段,也有许多圆滑自如之辈。 ——但是,被皇帝亲口训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肝胆俱裂!! 顺武帝背着双手,踱来踱去的,越说越光火:“皇后,你为六宫之主,母仪天下,却带头为难臣子妇人,随意冤枉秦琴。禁足三个月,抄写《女诫》一千遍!” 顺武帝头上带绿,正要一个转移愤怒的出口,光是惩罚皇后一个,当然不够。转头看向了底下一群小鸡仔似的簇拥一团瑟瑟发抖的命妇们,道:“今天在场的都有谁,全部把名字记下来,进神宫监内斋戒念经清心一个月。” 他还真叫来了王诚刚,把这些人的名字全记了下来,恶狠狠的道:“明天就到神宫监里报道,名字都在这儿记着,不管少了谁,所有人一起打板子。少了超过三个人,就全部砍掉脑袋!” 这些命妇哪个家里没有一两个虎视眈眈等着上位的贵妾、三四个千方百计争宠的姨娘?眼见皇上动怒,自己的小命犹如悬在丝上,无不垂头丧气的答应了。 等到人全走了,张美人自然也就被赐了一束白绫,由皇后亲眼看着她断气。 热闹散尽,顺武帝看着明湛道:“你们两口子,都是有本事的。朕打算大用你们,以后行事小心一点,不要被抓住把柄了。” 秦琴浑身一凉,惊讶地抬头看着顺武帝。 原来他都知道? 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顺武帝说:“朕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你的为人如何,难道朕还不知道?但张美人……是朕错看了。” 扭脸对冯晓说:“你也是。同样的话,朕就不说第二遍了吧?” 冯晓跪在地上:“臣不争气,让皇上替臣操心了。” “你们都退下吧。”顺武帝揉着眉心,下了逐客令。他看起来很疲倦,心情很糟糕。秦琴不好多问,牵着明湛的手离开了皇宫。 “阿湛,皇上今天是不是借着我们来做了些事?” 烛火点燃,盖上灯罩子,明亮的烛光就照亮了明湛半边脸,清俊无暇的面孔忽明忽暗的,看不清瞳孔底下的神色。 明湛道:“借……是肯定借题发挥了。但并不是事先谋划好的,应该也是临时起意。转折点就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