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前线确切的消息,可以确定慕定安会好好回来,虽然受了一点伤,但这在战场上不可避免。
傅言担忧了一整天,晚上安然睡了过去。
明天太阳升起,或许慕定安就回来了。
阿霓在她的怀中,睡得正香,不哭不闹,乖乖的。
第二天,天还没有完全亮,傅言就起来了,她心里面带着期待,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胜利的大军归来。
可是走出营帐,面前和远处是空荡荡的旷野,营地上,还是只有寥寥数几的士兵在巡逻。
是她太心急了,就算是胜仗,后续的收尾工作也没有那么轻易完成。
傅言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又回去睡了一觉。
耳边传来大地的震鸣,还有滔天卷地的喊杀声,傅言好像陷入了一个混沌的梦境中,可是她的眼睛睁不开,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些声音充斥着她的大脑,片刻不消停。
傅言心情不由得焦虑起来,因为她看不到慕定安,她怕他有事。
昨天他是伤到了屁股,万一经过一个晚上,身上又添了新伤呢?
手上一热,好像是被一只手握住,对方的手似乎有一种安定的力量,让她的心平静了不少。
「阿言——」
那些士兵的喊声和战马的嘶鸣声听不到了,只有耳边温柔的呢喃。
然而就是这样的声音,顿时给了傅言力量,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慕定安俊美而温和的眉眼,傅言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她仔细打量着,还偷偷掐了掐自己的掌心,一阵生疼,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傅言顿时热泪盈眶,张开手,抱住了男人。
「你回来了——」
「嗯,我们都回来了。」慕定安沉声说:「用一天一夜,定了胜局。」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等得辛苦,受苦了。」
「受苦的是你。」傅言微微哽咽:「你在战场杀敌,随时都面临危险。」
她想到了什么,替他检查浑身上下,从头到脚,从前胸到后背。
还是有不少刀剑的划伤,有的甚至伤到了骨头,不过都已经包扎着。
从战场回来,没有致命伤就是万幸。
她还能够从他的身上,嗅到较为浓郁的血腥味。
「你家男人是什么能耐,你还不相信他能够安然无恙?」慕定安又抱起了女儿,低头亲了一下阿霓的额头。
她提心吊胆,他又何尝不是怀着担忧,生怕突然有敌军绕道到营地,劫持家眷。
「能耐是厉害,屁股还不是受了伤。」傅言抿嘴笑了。
慕定安脸上顿时一沉:「谁说的?」
他以为屁股上挨了一剑的事情,只有二殿下和少数几个人知道,还想着瞒一瞒她。
看来,这是令男人尴尬的一件事,傅言更是笑得开心。
「有什么的,毕竟也是老夫老妻了,孩子都有了,还怕我知道你屁股上有伤啊。」
知道夫妻俩有很多话要说,福妈和容妈都出去了,还贴心地把门关上,这里面也没有别人。
慕定安看着傅言,脸上颇有些无奈,还有点无语。
不过,眼眸里依旧是宠溺的。
「好了,快趴下来,都给你准备好处理伤口的东西了。」傅言又笑道。
「身上的伤口,都要重新处理一下。」
战场上都是随便包扎的,只能是暂时应付一下,时间久了,还会导致伤口感染。
慕定见床边早就放好的纱布针线和药物等,神色不由得一动,安安安静静趴下来,傅言解开他的腰带。
哪怕傅言是为了包扎伤口,对于男人来说,她这个动作依旧让他忍不住遐想。
突然就握住了她的手。
傅言看到男人眼里的炽热,知道他想到了某些方面去。
「身上好几处伤呢,还有心思关心这个。」她抽回手:「等包扎好了,还得好好养一阵子,不可以胡思乱想。」
战场上,只要不影响性命,平时挺吓人的伤口都可以忽略不计,要不是男人在面前,傅言会以为他真的只有屁股有伤。
他屁股上的伤,虽然影响不是很大,但大概是受伤的位置有点尴尬,被人记了下来。
「皮外伤而已,不影响我做男人。」慕定安闷哼一声。
傅言把他裤子扒下来,揭开那一块纱布,看到伤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还不影响?」
这一道口子,半根手指那么深,三寸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