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是一个村子里头的,又是邻居,赊一部分账而已,何必这样不讲情面?」陆云染大声说:「这是女人之间最要紧的事儿,甚至可以说跟性命一样重,秦大夫怎么忍心?」
外头经过的人,听到她这样叫嚷,都不由得往里面看进来。
傅言不由得好笑,陆云染这样的作态,好像得了要命的妇科病,她不给治疗,要看着她死一样。
想买的东西,没有足够的钱,还玩起道德绑架。
她能嚷嚷,她就不能?
她也大声道:「不过是用在脸上护肤的东西,陆姑娘还这么年轻,其实不用也不打紧,还有人比你更需要,如果你带的银子够,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你要跟我赊,我为什么不卖给出得起钱,又更需要的人呢?」
这一番话,把陆云染的借口堵死,她的脸上有些气急败坏,却找不到反驳的话来说。
果然,不管是医馆子里的人,还是外头的,都对陆云染投来了鄙夷的眼神。
不过是护肤品,说得要死要活的,至于吗?
「秦言,你太过分了,我又不是不会还你钱,哪个女子不想要这个东西,通融一下都不行?」陆云染气得要死。
「我和你没有什么情面可讲。」傅言凉凉道。
陆云染目光搜寻了一下,慕定安应该在铁铺子里,不然她可以跟他求情。
这个时候,一个衣着有些华丽的中年妇人进来:「秦大夫,那种抹在脸上的药膏,你这里还有吗?」
傅言脸上浮起了笑容:「大姐,有的,就只剩下一盒了,你来得真巧。」
「哎呀,那可太好了,就听说快要卖完了,我才赶着来,泥水都溅到身上来呢。」妇人脸上一片庆幸和欢喜。
傅言将抽屉打开,把那一盒膏药拿出来。
「我先来的,凭什么卖给她?」傅言才要把膏药递给那妇人,陆云染就扑过来抢夺。
靠,傅言在心里骂了一声,幸亏她及时把手缩回来,不然只怕已经到了陆云染的手里。
「你疯了吗?」傅言眼眸冰冷,像在看一个疯子。
那妇人也怒了,不高兴地着陆云染:「这位姑娘,这做生意讲究个你情我愿,人家秦大夫愿意把膏药卖给我,你有什么不服的?这样疯癫张狂的作派,谁敢要你?」
「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我也是为了这东西而来,买不到我不会善罢甘休。」陆云染哼了一声,她的身子挡在那个妇人的面前,不给她们达成交易。
兰英生怕有个什么好歹,守在傅言的身边,这个陆云染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的,又不是第一次撒泼生事了。
「是讲究先来后到,不过,您没有足够的银钱买药膏,我卖给别人,又有什么错呢?」傅言讥讽道。
那妇人顿时就明白了,她本来还有点奇怪,这年轻的丫头先来的,为什么还没有达成交易,原来是钱不够啊。
她将陆云染浑身上下扫了一眼,满满的鄙夷,顿时,陆云染觉得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没钱还这样猖狂,你家里人没教你教养?」
「你说什么呢老女人。」陆云染忍不住进行人身羞辱:「你这张老脸,用了这药膏,也是白用。」
妇人像是被气笑了:「那就祝你永远都留在十几岁的时候,二十岁的坎都过不了。」
「你——」陆云染差点吐血。
「陆姑娘,我家嫂子要给人看病,请你不要在这里面挡着。」邵羽从外面买了两个凳子进来,看到这样的情形,知道陆云染又来闹事。
陆云染现在是一身的火气,最想要的美容膏买不到,还被诅咒早死,她肺都要被气炸了。
可是邵羽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立在面前,她多少还是感到了一点压力,虽然邵羽不像慕定安那样气势凌厉,但战斗力也不逊色多少,要将她拎出去,轻而易举。
「秦言,你给我等着。」陆云染咬牙切齿地离开。
傅言眉梢一挑,小样儿。
「大姐放心,我这药,最不缺的就是效果,你还这么年轻,越早用越好。」傅言笑道。
妇人刚才被骂老女人,只觉得心里闷着一口气,听到傅言这样说,顿时就舒畅了,这小娘子,真是个嘴甜心美的。
高高兴兴给了银票子:「秦大夫,祝你大发财,天天健康喜乐。」
傅言莞尔,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大家心情都不错,陆云染对别人刻薄,满腹牢骚,何尝不是让自己不好过呢?」
今天六盒药膏都卖完了,到手一百八十两,到现在为止,傅言手里头已经有了千两的活钱。
给人诊病期间,又有人来租地,剩下的十几亩也都租完了。
傅言一高兴,给邵羽和兰英来了个开年红包,一人包了一两银子。
兰英受宠若惊,不太敢要,傅言强塞给她:「小意思,好好干,以后好处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