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伶下意识住了嘴。
脑中立即循环出现无数考公金句来,“双百方针”,“抓铁有痕”,“四不变”........她赶紧甩头清空。要命,大学考公人,这考公金句真是刻在了脑沟里,还真是改不掉习惯!
还好,乐散真人没有多关注这句古怪的话,嘴里念念有词,是桑伶之前说的编号规矩等事。过了好一会,这套新奇理论才真是真正消化了下去,两人又接着讨论了些理论落地的实际问题。
等到一个时辰后,乐散真人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嘴,感慨道:
“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有这番见解,还真是高。”
桑伶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毕竟曾经是从考公的题海战术里出来的,各种理论知识那是一个丰富,踩在前人的肩膀上,自然看起来高明。
她没有半分骄傲,弯下腰,切切实实学着修真界的后辈对着前辈行了一礼。
“乐散真人高义,愿意牺牲自己,用黑色斗笠做饵,将无水真人这个隐患消除,不惜放弃了掌门之位,只为了妖族安全。和您相比,我不过一点小义,不值一提,今后显阳宗治下妖族要无危了。”
是的,桑伶已经看出了这场危局之后,竟是乐散真人的手法,只不过她不怪他故意隐瞒。
毕竟溯洄之镜的镜能现在是噌噌噌地往上涨,已经涨到中间层,可那架势都没停下。有了这些,溯洄之镜之前说的解锁更多功能,就是易如反掌啦。这般的喜悦下,那种被人蒙蔽的不悦倒是消失无踪。
乐散真人立即扶人,夸奖下面上却是多了几分黯然的感慨。
“此间种种,要怪我将你拉进了这场局。一开始我若是全部说了,担心会让无水察觉出了不对,不仅你有危险,连着显阳宗都是危局,所以我并没有告知。不想你竟是机敏化解,逼得他们狗咬狗,才算是将这场危局彻底过去。”
桑伶知道要不是后来乐散真人叫来了觎水门的长老团,就凭着自己也是不行的,两人互相夸奖了一下,增进了友好相处的革命感情。
等到气氛最浓时,乐散真人将一玉简递了过来。
桑伶接过查看,才发现是关于妖族修炼的玉简,她满面震惊。
一开始她也想过,要从根源上壮大妖族实力,特意去寻过古籍功法,不想不仅没有任何记载不说,就是书店老板险些没将她送与宗门。
这东西,在鲲仑大陆上是禁忌!
乐散真人笑呵呵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表情看不出任何紧张。
“东西给你了,你要怎么烧了还是丢了都随你,天都要亮了,我还是赶紧去睡一觉,不然我那傻徒弟马上就要堵我门,哭着求着不想当掌门啦。”
桑伶握着手中温凉的玉简,只觉得拿着一个烫手山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握在了手心,行礼谢过。
乐散真人已经走下了凉亭,闻言不过向后摆了摆手。
“这玉简不过小物,妖族根本还是要赶走头上压着的东西。一切自有缘法,时间到了你再回一趟禁忌之地,一切就会自然知道。”
最后一句,堵住了桑伶想要询问的嘴巴。再开口时,对方已经走得看不见了。
桑伶没有再去追,反而抬脚向上走了几步,来到了刚才乐散真人站着的位子,学着他的动作眺望了远方。
目之所及不过是一片灰蒙蒙的天际,连着连绵远山,将光芒遮盖什么都看不清楚。
“妖族头上压着的东西?”
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妖族现在的境地,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
“还不走?”
被声音唤醒,桑伶回头一看却是苏落一人,他正笑嘻嘻的站在凉亭外,漫不经心道:
“谢寒舟通讯玉佩响个不停,已经走了。”
他故意迷糊处理,桑伶也没怀疑,眉心不过迅速一蹙,然后放开。
“我们回去歇息吧。”
这话是对他说的,可没半分放在谢寒舟身上,苏落像是吃了蜜糖般笑出了小虎牙。
“好。”
桑伶此时满心都是乐散真人说的东西,半分没发现故意站在暗处苏落脖颈上的剑伤,自然也没去想谢寒舟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只是,对于她心中的疑问,接下来乐散真人便再没露过面让她想问都没办法问。
第三日,阳光正好。三人站在显阳宗石阶上,李一带着几名弟子过来相送。
桑伶看着面前犹犹豫豫不敢看自己视线的李一,有些怀疑的重复道:
“你说,乐散真人已经走了,所以我们今天要走了,他才没办法出来相送?”
李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差点要举掌发誓。
“绝对是来不了了!”
一旁的苏落才不关心乐散真人要不要来,他看了眼天色,催促道:
“笨仓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