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颜成功获救,一双手死死拉住面前的谢寒舟,充满着劫后余生的惊喜。
桑伶却是不屑撇嘴:
“贱人就是矫情。”
是地。
刚才谢寒舟让她走,她却是没有立即离开,反而蹲在暗处,偷偷潜藏在禁忌之地周围。这般冒险为地不过是体内那个藏着不出来的懒家伙。
谁料!
对面遥站一双璧人之一地陆朝颜,却是忽然将视线投向了桑伶位置,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地动静。
桑伶悚然一惊,这女人眼睛里地冷光和杀机就像是一条毒蛇,被她瞧上一眼,就感觉浑身不适。
桑伶慌忙后退,想要离开。
突然,肩上被一只手重重掐住,冻得她一激灵。还未躲开,肩上却被施加一个向上的力。
“放开我!”
桑伶慌忙挣扎,却是丝毫甩不脱对方的手,转眼,就被丢在了献祭法阵之前。
她狼狈倒地,小黑猫原本就攀在另一方的肩上,这下也和她一起被丢在了地上。黑猫见她被欺负,下意识就想去给陆朝颜一点颜色看看,连着对桑伶不舍得使出来的尖爪都亮了出来。
“喵!”
“喵呜!”
警告的喵叫,下一秒就转成了惊讶。
小黑猫猝不及防一叫,却是发现自己的利爪被主人拿手挡了回去,急忙收爪。
桑伶手忙脚乱地将猫重新塞进御兽袋里,又将袋子捂在了身后。
“你要有什么事情找我算账好了,这猫还小,也不懂事。”
陆朝颜冷冷一笑,却是“唰”的一下出剑,指向了桑伶的胸口月石位置。
“自己跳进去,还是我丢你下去?”
毫不掩饰的杀机。
桑伶低着头假装听不见,对面陆朝颜却已经没了耐心,举剑又近了两分,直接说道:
“献祭法阵还在开启,如今估摸已经等不来师父了。寒舟,我看我们还是直接将这个可能有妖祖血脉的傀儡丢进去再说。万一祭品出错,等师父过来补救也可。”
“不可。”
谢寒舟断然否决,衣带当风而立,清润黑亮的眸子沉色一片。
“献祭阵法关乎镇压禁忌之地之事,事关重大。祭品出错若是引发禁忌之地不稳,造成暴动,就算师父到了,也是回天乏力。”
说话间,谢寒舟已是脚下一错,站在了两人中间。
又看到眼前这个不足一丈的挺直脊背,桑伶霎时竟有一种恍惚感——
从前,面对危险时,谢寒舟也总是这般,常常护在她的身前,那时两人之间也不过就是她抬臂扯他袖的距离。如今再现,却隔了这么久了,久到她都觉得有几分陌生和不适。
她的视线在眼前绣满彼岸花纹的袖边停留片刻,最终却是垂了下来,没有自作多情——
谢寒舟此举,不过是为了防止献祭法阵镇压之事出错而已,放做谁,他都会拦一拦的。
陆朝颜明白谢寒舟劝说的意思,也像是从愤怒中找回了几分清醒,随意笑了下,将剑收了回去。
“还是寒舟说的在理。”
同时。
她的视线却是擦过谢寒舟的臂膀,对上了桑伶警惕的眼,泛出了几丝笑纹。
“不是说有妖祖血脉吗?瞧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胆小如鼠,哪里有半分妖祖曾经的霸气辉煌呢?”
见她讥讽,桑伶闻言不过过耳不过心。什么妖祖血脉,你们天道宗才真是霸王中的王八,霸气侧漏,厉害得很。就算是妖族里修为强盛的大妖碰上你们,哪个不是夹紧尾巴,小心作妖?
心里这般想,桑伶却是一反常态,没有出言讥讽,将话咽了回去。
可她到底本性难为,心里头生了几许闷气,转头就从鼻子里出了出来。
谢寒舟听见身后几道哼气声,已是明白身后的家伙肯定在偷偷骂人,心里难得闪过一声无奈的叹息。
不过,他面上的神情却是不动分毫,只脚下更侧几分,将身后之人彻底盖住。
一时之间三人气氛都有几分松解。
陆朝颜也从原来位置慢慢移到了另一侧,静待天道宗的到来。
只是,她的眸色依旧冷然,余光不松。
此时。
桑伶提着脚尖胡乱碾着地上的沙子,心里正乱七八糟翻着想逃跑的念头。跑,肯定要跑,要真是天道宗的玄诚子来了,有陆朝颜在,自己一介妖邪歪道还不是任由他搓圆捏扁的啊。
可是谢寒舟拦着,陆朝颜想杀她,一时之间倒也是不好走。
突然!
只觉有一种冰冷的视线落在了她的额面之上。抬眼望去,正巧对上陆朝颜阴恻恻望过来的眼神,眼睛里分明就是不愿放弃的杀机。
汗毛炸起,脊背发凉,一种被杀机笼罩的危险感觉霎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