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极近,只有半臂的距离。
面前女子的手无力抬起几次,都无法抓到胸口处的那个尖锐刺来的东西,而那东西又捅得太深,几乎已经是刺穿了心脏,前襟上都是破碎的心头血肉。
谢寒舟垂眼。
视野里那个刺穿心脏的尖锐东西,此时正抓在他的手里。
那是他的剑……
顿时!
心口处被这一幕轰然炸开一个大洞,簌簌冷风从中间穿过,刮擦出无数剧痛,痛得让他呼吸一滞,难以招架。
……
“谢寒舟!”
肩膀被人狠狠一拍,灵气随之注进体内。清甜幽香被涤荡一清,灵气迅速起伏波动,那脑中的画面也随着香气一同被甩脱了出去,再难抓住。
“寒舟,你究竟是怎么了!”
耳边嗡鸣声渐消,陆朝颜的担忧话语立即传进耳里,将他的神志全部扯出,重归现实。
谢寒舟撑剑站起,沉默了一瞬,才缓慢摇了摇头,再抬眼,已经恢复了平常。而刚才一闪而过的脑中画面,却是已经随着沙尘消散,再难抓住。
他的眼中有了一丝迷茫,刚才的画面究竟是什么?
为何他现在半点也想不起,但他的心为何此时还是如此剧痛,像是,丢了什么最为珍视却再也不复返的东西?
脑中昏沉,灵气转动不息,可他的面上却只是一片云淡风轻,只道:
“无事。”
“我看就是这个银杏妖弄的把戏!”
陆朝颜气愤,却是说得十分肯定。
刚才谢寒舟突然半跪在地上,失去了一半的意识。她大惊下,失去了对银杏妖的注意。而那银杏妖趁机想要逃走,一道千斤符出了手,直接给那妖重压在身,困于沙地之上,她才有几分余力去关心谢寒舟的情况。
如今,谢寒舟好转,她打算直接去寻那跪趴在沙地里面的银杏妖算账。
却不料刚走近几步,就见面前蔓开一大把的沙尘来,眼睛慌乱闭上,耳边风声一紧,陆朝颜一个鹞子翻身,直接避开那道攻击,手中出剑,捅向刚才那处位置,却是一空。
额面沙尘不断,那妖又抬手抓来,直对陆朝颜心脏要害位置。只见陆朝颜唇边冷笑,闭眼躲过那妖狠厉攻击。同时手中不停,刷刷刷的三下,已是连出了三剑。霎时,一道血腥臭气弥漫,已是伤到了银杏妖。
暂时击退银杏妖的趁乱攻击,陆朝颜灵力激出对上那被妖力操控的沙尘,不过几个回合,受着伤的银杏妖再也不敌,忽的喷出一口血,已是面如金纸,再难反击。
陆朝颜见此,眼中冷意化成凌冽杀机,手中再动,那被灵气操控的沙尘,已是调转方向全力冲着银杏妖而去。
“噼啪——!”
宛若碎石砸面,尖利的弧度破空而来,狠狠砸在银杏妖的身上。她立即抬手用手护住头脸要害,却也只在巨大的沙尘中勉强撑住了几息,才轰隆一声侧翻在地,翻滚数米之远。
仓皇动作间,那盖住头脸全身的灰布斗篷已是全然掉落,露出一张苍老如树皮的脸——
看上去已经是六七十的模样,面容苍老,白发鹤皮,连着两眼也是浑浊暗黄,迟暮老人的样子。
陆朝颜手中持剑,剑尖垂下,淌下一抹鲜红的血,带着杀机危险的锋芒,慢慢靠近那妖。
背后,谢寒舟依旧静静站于一旁,却是看向了漠回镇的方位,眼眸闪过一抹沉思。
……
漠回镇。
桑伶知道谢寒舟和陆朝颜追击一妖而去的消息后,便紧赶慢赶跑到了酒肆。
此时,店内正趴伏醉卧着无数修士和凡人,场面混乱。
桑伶伸手将一个店家打扮的人叫醒,问了半天,他才迷蒙着一双眼,断断续续地吐露了一些消息出来:
“……午时送酒…….修士抓妖,不让卖酒!”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顿时气得咬牙切齿,宛如被踢了饭碗般,连着眼中醉意,都被断了三分。
桑伶趁热打铁,抓紧问道:
“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店家立即伸手一指近处的后门,狠狠道:
“就是那里!可恶的修士,还摔了我两大坛酒!”
苏落立即起身去查看,片刻后,他才捂着鼻子回来,伸手叫人。
桑伶得了示意,赶紧跟上。刚一转过那处墙角,蒙面便是一股清香幽甜的味道,手指赶紧捂住,可脑中还是昏沉迷离三分,灵力抓紧运转一圈,那股子的醉意才缓慢消退。
苏落摇头嗤笑:
“这酒还真是酒劲十足、霸道异常啊。就这在后门摔碎的两坛,都够酒肆里面的人,醉上三五日的。”
说完,他又伸手一指后门位置另一处放酒的位置,重点点了点那几个漏勺和一大缸的水,惊讶叹道:
“果然酒坊掺水是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