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在座椅上,三个塾学学生满心的惊疑与惊惧! 方才那一眼看过来,自身仿佛坠入冰窟、甚至踏足幽冥的恐怖回忆,还在不断的攻击着他们。 越是安静,越是惊惧,以至于三人的身子还忍不住颤抖。 他们也曾面对超品修士,塾学如今的山长,便是一位超品修士,但即使直面山长怒火时,也没有这么恐怖的感觉! 这个陈甲讲师,不是众多讲师中最弱的一个吗? 入塾三十年了,都没有任何品阶,平日里都不见他与其他讲师切磋,又或者在吾等面前展露手段,平日里就只是教授一些基础中的基础、书论中的书论。 好多人都说他只会动口,其实草包一个! 这次因他要去参与品评,所以塾学中直接派他作为领队之人,我等本还心有不满,现在看来…… 三人越想,心中越是混乱。 光头男子名为周忠,略显冰冷的女子名为紫鹃,马尾女子则唤作刘玲儿。 他们三人皆是蕴养出了真气之人,更是从诸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被选出之人,只要一切顺利,参加了品评大会后,就可获得中品之阶。 相比之下,那名为李百道的温润男子则不同,他已是假丹之境,半只脚踏入炼气结丹的境界,所以无需经过塾中比拼,便直接得了推荐名额。 整个云阳塾上下,都对李百道寄予厚望,倒也不求他一鸣惊人,却也希望能弄出名堂,为自家这新晋十三塾之一扬名。 云阳塾,可不是教书的地方,在如今这个界域,有着修行天赋之人,最有可能获得修行法门的地方,就是这些塾学。 可以说,一个塾学,便相当于一个门派,只不过碍于难以长生,宗门之内更新换代极快,即便有什么天才人物,也最多支持个几十年,所以对于门中的精英弟子,还是颇为用心的。 但此刻这四人坐在车上却是噤若寒蝉,心里更是念头起伏。 “别瞎想了,如果因此乱了道心念头,发挥不出真正实力,那可就有些冤枉了。到时候,评议大会出纰漏都是小事,等会与魔种交战出了偏差,那是要人命的。” 几人一听,也不敢反驳,也不敢应声,只能沉默不语。 所以在接下来的路程中,倒是一切顺利。 陈渊驱车前行,两边的景色则越发贫瘠,沿途更有不少难民、流民聚集成团。 “这牠州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变化,甚至比之过去更糟了。” 收回目光,陈渊摇了摇头:“听说如今掌控此州的,已换了一家?” “是换了,”迟疑了片刻,李百道大着胆子道:“原本掌权的卢家已然倒台,如今当权的是陈家。” “果然是换人了,比原来干的还要差。”陈渊眯起眼睛,“但话说回来,便是云阳塾所在的州,也是大不如前,权贵越发猖狂,土地也逐渐聚集,虽然碍着什么各州与中枢的约定,暂时还相安无事,但照此情景下去,这天下大乱的日子该是不远了。” 他在这毫无顾忌的感慨,身后四人却听得心惊胆战。 东洲有个名义上的大一统王朝,名为大宥王朝,其都城苍城便位于整个东洲的中心苍洲,那评议会便在其中,据说有着一千多年的历史,比二百多年的大宥王朝还要古老。 大宥王朝亦是马上得天下,二百多年前扫平八方,建立皇权,中央朝廷也曾十分强势,近乎要中央集权,扫平天下山头,奈何自天外而来的异族魔种骤然出现,打断了这个进程。 第四代皇帝更是直接战死沙场,王朝的上升势头因此被打断。 从那以后,地方上豪强并起,有各方割据之势,好在中央王朝还有供奉阁的修士为根,加上此界显学之一的墨学,在各处建立起了同心渠,可传递消息,收拢信息,于是各处似离非离,出现了唐代节度使一类的局面。 经过多年的摩擦、磨合,最终形成了中枢京畿与天下十三州的格局。 天下各州,能与中央抗衡的关键,除了各地掌握的自家兵马之外,便是一座座教授修行法门的塾学。 底蕴深厚的塾学网罗了足够多的修士,教授学生法门,学生学成后,与各地方州郡形成利益联合体,从而维持地方上的相对独立。 塾学之间的竞争十分激烈,因为优秀的、有天赋的弟子,终究是有限的,入了此斋,便不能再去他家,所以种种竞争、大比、擂台层出不穷,最终塑造出了十三家顶级塾学。 陈渊所在的云阳塾学正是其中之一,只因崛起日短,是在五年前才得了这般地位,为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