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靖国公府花园中苍松翠竹挺拔,仿佛被靖国公府这正是世代相传的忠君爱国的精神所感染。
陈仲思绪万千,轻啜一口茶,“妹夫,明日朝堂定会热闹非凡,刚好我也要堂上述职,可需我到时候帮忙一下?”
“大舅哥有心了,我嫌这拱火拱得不够大,今日已命人在添加些柴火让它烧得更旺盛,盛夏的火确实灼热,大舅哥待在一旁小心就好。”靖国公余擎看着远方的艳阳淡然一笑。
陈仲深知这京城的水深不可测,各种势力盘根错节,想挥挥衣袖身子不沾一片树叶极有难度,但余擎虽是一介武夫,但在这朝堂待久了,也知道如何全身而退,但这是亲妹子的一家,思前想后难免还是有些担心,“妹夫,你是否在等一个契机?”
余擎四周环顾了一下,没发现任何可疑人物,轻声笑道:“没错。”然后把手指放在嘴唇边小声嘘了一下。
陈仲会然一笑,明白了。
“大舅哥就按照你原先的计划办好公事便可,接下来的事情都在我的预估之中。”靖国公知道陈仲这是关心自家。
余擎想起今日街头巷尾各种流言蜚语,嘴角忍不住地掀起一抹淡淡的嘲讽,“这郑国公早已站队,妄想通过与我家结为姻亲把整个靖国公府拖下水,真是吃饱了撑着想多了。”
多年来的认识,陈仲对于妹夫余擎这么直接的说法早已见怪不怪,脸上一片风轻云淡,“那府中其他人呢,可安否?”
余擎叹了口气,“夫人和箫儿最近都借口推了不少非必要的宴席,等过些日子以探亲为名回趟江宁躲避一下,最近笙儿要拜翰林医官院的顾使为师,对她来说以后能在翰林医官院任职,无疑是多了一种保护。”
“而博儿已在工部任职,虽说不是什么实权部门,但因近期研发的新工具和新工艺,那些人倒是不敢动他。”
“这岳儿,是京城重要关口通州的武将,反而容易处于是非之境。因此,这次让那帮人找到切入口,不从他们的话,就毁我儿声誉。”说起郑国公那帮人无耻下作所为,余擎心中气恼不减,心里略有苦涩。
“妹夫,喝口茶,别为这些无耻之人气坏了自己。”陈仲适时转移了话题,给余擎的杯内添上茶水。
余擎抓起茶杯猛然把茶喝下,长舒一口气,“这气憋得够久,但又不能对夫人和孩子说,只能徒增他们的烦恼,幸好大舅哥今日到来听我这连篇烦人的话语。”
“妹夫放安心,孩子们都大了,不再是需要父母庇护的孩童,再者他们也不是寻常老百姓,长大了总得去经历风雨的历练,日后方能在深潭中畅游而不溺,这次对他们来说,可能个不可错失机遇。”陈仲深知雏鹰总要展翅高飞才能成长。
余擎再次轻啜了一口茶,眼睛凝视着不远那棵树上正在欢乐叽叽喳喳的小鸟,手指在石桌上无节律地轻敲,“大舅哥说得很对,是我忧虑太多。”
“那就拭目以待明日热闹非凡的朝堂吧。”陈仲若有所思地说道。
翌日,各地官员在朝堂上轮番述职完毕后,皇帝梁光钊目光落在堂下百官,威严地道:“众爱卿今日如无事禀报就退朝吧。”
站在堂下的郑国公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斜后方的御史台大夫,与对方眼神相接触。
郑国公以为他这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不会被圣上发现。
殊不知,梁帝在今日的早朝中已经观察了郑国公几次,所以,郑国公那点小动作完全落入了梁帝眼中。
“陛下,臣有事禀告。”郑国公一下子走到了朝堂中间,双膝扑通地跪在地上声音激动地说道。
“哦?郑爱卿有何事禀告。”梁帝眼神平静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郑国公缓缓问道。
“请陛下为臣做主,靖国公他教子无方,前几日靖国公长子在马场伤及小女,现在小女正卧床不起,昨日臣到靖国公府上讨说法,也没有任何结果。可怜我的女儿啊!”郑国公强忍着泪水诉说。
梁帝闭上双目,缓缓地问:“余爱卿,可有此事。”
“陛下,当日臣小女儿险些被郑国公女儿所骑的马踏伤,情急之下,臣的大儿子救妹心切,才让郑国公府的千金不慎从马上摔下,郑国公府小姐的马术在京中享有盛名,当日摔下后也能站起,臣不知郑国公在臣府上所说的卧床不起、影响生育到底是何原因,还请陛下派御医为郑国公的千金诊治。”靖国公余擎知道郑国公想泼脏水,也不害怕,直接把疑惑点都说出。
“靖国公,这都是京中几位出名的大夫诊断,我何须作假。”郑国公怕御医真的上府诊治,那自己的谎话便不攻自破,立刻大声嚷嚷。
梁帝继续闭目,没有任何回复,堂下百官面面相觑。
一直在一旁偷偷观察的御史台大夫看到梁帝不为所动,站出来打算给这件事再增加些柴火,让火烧得更旺些。
“陛下,臣这两日听京中坊间流言四起,老百姓对于靖国公府的大公子与郑国公府千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