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一响,“堂下所站何人,今日因何事前来大理寺击鼓。”大理寺少卿陈堇威严地问道。
“在下乃已故武安侯府之子段云迟,近日,我祖母身体不适,经翰林医官院的顾使诊治,发现祖母所喝的药并不对症,而且熬出来的药多出了大分量的红花,这些红花都是在负责熬药的丫鬟春桃房内搜到。”段云迟把两个小纸包从怀里掏出。
录事上前接过段云迟的小纸包,打开查看,在一个纸袋写上递交人和日期与物品的颜色形状记下,再把小纸包放进已标记的纸袋里。
“大人,负责开药的江湖郎中现在并未找到,府中家丁还在外找此人。负责熬药的丫鬟春桃就是被捆绑的此人。”段云迟把春桃推了出来。
春桃因为被捆绑着无法行走,直接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表面看是丫鬟和江湖郎中下药毒害朝廷命妇,但是,这非常不合常理,加上适才收到翰林医官院顾使的亲笔函,恐怕这事不简单,毫无疑问,这丫鬟和江湖郎中受背后的人指使。陈堇脑海中进行了一番推理。
“把她口里的布条扯掉。”陈堇严肃地说道。
“大人,大人,民女是被冤枉的。”春桃口里的布条被扯掉后,趴在地上大叫。
“肃静。”陈堇敲了一下惊堂木。
春桃被突然的惊堂木的响声吓得身子哆嗦的了一下。
“你说被冤枉,那你姓甚名谁,哪里人。”
“大人,民女叫春桃,是武安侯府段老夫人的清风苑的丫鬟。”春桃瑟瑟发抖地说道。
“大人,此人的卖身契和户籍契凭在这里。”段云迟拿出两份文书。
录事接过摘抄上面的信息后呈给陈堇。
陈堇详细查看后,怕了惊堂木,大声喝道:“春桃,你为何要在你主子的药下其他药材。”
春桃挣扎地跪坐在地上,双眼转动,“老夫人平日对奴婢甚好,但自从卧病在床后,奴婢十分担心。”
“前几日,民女忆起家乡有个土方,红花的通痹活血的功效,特别适合老人家使用,我就把药家在老夫人的药里,希望老夫人身体能早日康复。”春桃心虚地狡辩道。
“荒唐,你以为本官是三岁孩童吗?再不如实回答,臀杖十大板。”陈堇对春桃谎话连篇十分生气。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这药是武安侯府的二爷让我下的,除了红花,之前还有一种有香味的膏体,让我下到老夫人的药中。如若我不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他就让人把我在平州的妹妹卖去窑子。”春桃哭哭啼啼地急忙道出背后指使的人。
“你口中所说的二爷是姓甚名谁。”
“是武安侯府二爷段言正。”春桃如实回答。
“武安侯府二爷除了让你下药,还让你做过何事?”陈堇又敲了一下惊堂木。
春桃哆嗦的一下,“二爷还让奴婢留意清风苑的风吹草动,给清风苑来的小客人下药试探他是否懂医药。”
“大人,奴婢就做过这么多事了,已如实交代,没有任何隐瞒,请大人饶命。”春桃一直磕头,仿佛磕头就能把她的罪行减轻。
“来人,将春桃压下去录详细的口供。”陈堇吩咐道。
“是。”大理寺的衙役拖着春桃离开。
“段公子,此事牵连到你二伯,他是有官职在身的人,按照律法,大理寺需将此案上报刑部会审。”
“一切请大人按照我朝律法,请大理寺捉拿凶手。”段云迟双手作揖恳求。
“那开药方的那位江湖郎中是何人。”大理寺少卿陈堇问起此案另一号关键人物。
“他自称是来自江南,姓薛,前些时间起刚来京城,暂住在城西的客栈,具体哪间,在下并不清楚。”段云迟详细交代他所掌握的信息。
“来人,到城西的客栈去走访务必找出这位江南来的薛大夫。另外,王录事请修书一封转给京兆尹,请京兆尹设卡在京城进出入捉拿这名薛大夫。”陈堇有序地安排着工作。
“另外,劳烦今日当值的大理寺正,邀请武安侯府的二爷段言正到大理寺协助调查。”
“是,属下领命。”
“段公子,待会大理寺将安排人手到贵府对相关人员进行详细问话,请通融协调下。”
“大人有什么需要在下配合的尽管说就行,我们武安侯府上上下下必定会配合大人的工作。”
“有段公子的承诺便可,你见过这名薛大夫,能画出这个薛大夫的肖像吗?”陈堇问道。
“大人,在下可以。”段云迟如实回答。
“那便太好了,有了这名薛大夫的画像,方便后续的捉拿工作。”陈堇对于段云迟的配合高兴。
王录事让人尽快备好笔墨纸,段云迟走到桌前,闭目回想那位江南薛大夫的外貌,片刻,他一气呵成在纸上描绘那人的外貌特征,细微到连脸上的痣也不遗漏,都在纸上描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