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得懂邪台语?!”妻菏绘神色骤变。
秦镇能听懂的邪台语不多,但公主、王子、将军之类的名词还是听得懂的,毕竟他可不想将来抓到了邪台国的达官显贵,却因为言语不通被对方逃走。
“说说吧,你为何会在这?”
钟意嘱托秦镇搜寻有关邪台国军队的下落,原本秦镇还以为是个麻烦的差事,却不曾想居然如此轻易的撞上了邪台国的公主。公主既然在此,那就说明刚刚那些袭击自己的人并非山匪,而是军队!
那这事儿就有意思了。
“这里是邪台国的领土,我为何不能在这?”妻菏绘故作镇定:“反倒是你们这些卑劣的大商人,公然闯入我国的领土,挟持本公主!难道是想重新激起两国的战争吗?”
“首先,罗刹礁自古以来就是大商的领土,我们来这儿算是故地重游。”秦镇缓缓道:“其次,大商和邪台之间只是停火,并非停战,战争从未结束不是么?”
“就凭你这几百号人,就想在罗刹礁安营扎寨?是不是太狂妄的些?”妻菏绘仍在想方设法的试探秦镇的来历和目的:“你们应该不止这么点人吧?”
“回答我的问题。”秦镇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将一张空白的图纸摊开,将毛笔丢给了妻菏绘:“告诉我,你们的老巢在哪,有多少人,武器装备如何?”
迫于压力,妻菏绘只能在地图上标注了营寨的所在。
“刚刚你看到的就是我所有的人手了,至于武器装备,你都见过。”
对于妻菏绘的说辞,秦镇不置可否,他将草图粗劣的看了一遍,随即交给了李九,让他派几个人去核实一下。
“堂堂公主,为何屈尊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对于妻菏绘的来历,秦镇一直十分好奇。
罗刹礁局势复杂,地形凶险,若她真是邪台国的公主,又怎会屈尊来此等凶险之地?总不能是皇家之女觉得人生无趣,特意来体验刺激的吧?
“我被流放至此。”
“哦?展开说说。”
“还不是皇室内乱,骨肉相残的那一套?你身为大商人理应更清楚其中的肮脏。”妻菏绘说到这,自嘲一笑:“我不愿意拥立新王,便被流放至此,自生自灭。”
秦镇目光冰冷。
“展开讲讲。”
在妻菏绘的讲述中,邪台国一直以来的神秘面纱随之揭下,展露在秦镇面前。
简单地说,就是老天皇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匆忙之中太孙继位,这太孙一上来就滥杀老臣,执意削藩,将权利收归中央;因为操之过急,激起了以幕府将军为首的诸侯反叛。
各地诸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直接杀到了天皇宫内,把刚刚继位半个月的新天皇给宰了,另立新帝。
新帝说白了就是一个傀儡,诸侯势力扶植新帝上位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铲除异己,然后各方势力又是一轮相互倾轧。
妻菏绘就是在这个时候逃出来的。
“堂堂公主,居然沦为草芥,啧啧……”
秦镇一阵唏嘘,心中则在思索对方说辞的可信度。
“你不必如此虚伪。”妻菏绘只觉得眼前这张脸越发可憎:“你的问题我都回答完了,现在你想怎么处置我?”
“我可处置不了你。”
若妻菏绘真的是邪台国的公主,那秦镇确实没有处置她的资格,秦镇得先将她送到太史望那边,由太史望定夺之后,再送往东望港交由钟意将军处置。
见天色已晚,岸边的近海水面上升起一片雾障,此时行船风险颇大。
短暂思考之后,秦镇便原地将妻菏绘关押,待明日雾障散去之后,立刻送往太史望处。
陈数和山海两支队伍也陆续归来。
在他们的讲述下,初步的草图的逐渐补全。
营地周围两公里范围的环境也逐渐显现于草纸上。
“明天继续向外探索,争取将探索范围扩张到十公里。”秦镇沉声道:“优先寻找淡水源和高地势区域,留意潜在的海寇踪迹,我今天就撞上了一伙海寇,这附近肯定不止这一伙。”
简单的用过餐之后,叮嘱陈数多安排些人手守夜,秦镇一头钻进帐篷里开始呼呼大睡。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夜里肯定不安宁,得抓紧时间积蓄体力。
黑暗中。
独眼龙井下坤指着海边的营地沉声道:“青川君,公主殿下就在那里。”
在他身边,是一位年迈的男人。
双鬓皆白,狼顾鹰视,那双犹如鹰隼般锋利的双眼,仅仅只是略微扫过,就透着让人难以抵御的锋芒寒意。
他,便是邪台国“后幕府时代”硕果仅存的幕府将军,青川桤木。
关于他的传说,邪台国民间特意出了一本叫做《邪鬼怪志集》的玩意,其中记录了各种牛鬼蛇神的故事,以来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