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近在咫尺的刀锋,活了大半辈子的陈三爷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什么事儿?”他一脸疑惑,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刚刚,有一伙人要杀我,说是听你指使的。”秦镇开门见山,双眼死死盯在陈三爷的脸上:“不知陈三爷作何评价?”
“我和那些山匪毫无瓜葛,一定是污蔑!”陈三爷拍着胸脯道:“我陈三爷做事向来光名磊落,绝不可能买凶杀人!定是那伙贼人狗急跳墙乱咬人!再者我和秦小兄弟也无冲突积怨,又岂会行此下作之事?”
一旁的管家也附和道:“就是,山匪的话,秦小兄弟也敢信?”
“我什么时候说过,袭击我的贼人是山匪了?”秦镇脸上泛起一丝冷笑。
看着面色骤变的两人,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看来,陈家的消息倒是非常灵通啊!”
“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这样,我陈家在近海城还有几分薄面,此事我一定查的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代,让你满意,如何?”陈三爷不愧是老江湖,即使他内心恨不得宰了秦镇以绝后患,可眼下还是装出一副仁厚良善的姿态,稳住了局势。
他心中发誓,只要让他逃过这一劫,一定要让秦镇付出代价!
“不如何。”
秦镇淡淡道。
“我有个弟兄替我挨了几十刀,生死未卜,眼下你就得给我一个交代。”
说话间,陈数已经将门外的陈家仆人全部绑了进来。
这些平日里欺男霸女的恶奴,此刻一个个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陈三爷不知道秦镇这是想做什么?
而陈数接下来的举动,则回答了他的疑问。
只见陈数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拿起连弩,扣在一个恶奴的后脑勺上。
扣动扳机。
木箭穿颅而过,箭头贯穿眼眉,卡在脑袋上。
狰狞的死相,让在场的人都傻了眼,谁都没有想到秦镇居然敢当众杀人。
“这里有二十多个人,隔一息死一人,若是在这些人死完之前,陈三爷再不能给我一个交代,我保证你不能活着离开柏杨楼。”
说这话时,秦镇根本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而是一个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杀坯!
那无法无天的淡漠,让陈三爷都感到心寒。
陈三爷刚想威胁几句,就听到扳机扣动的声音接连而起。
一道道身影栽倒在地,抽搐而亡!
此等骇人的场面,哪怕是作恶多年的陈三爷,一时都慌了神!身旁的瘦高管家此刻吓得瘫倒在地,止不住的打着摆子。
“秦镇!你可知当众杀人是什么罪责?!你就不怕被砍头吗?”陈三爷咬着牙低吼道,心中开始后悔为什么今儿来柏杨楼没有多带些人来!
秦镇没有接话,而是朝陈数问道。
“还有几个?”
“十一个!”陈数狠厉一笑,随手崩死一个恶奴。
“此事当真和我无关!”
听着犹如催命符一样的弓弩声,陈三爷终究是怂了,他的命多珍贵啊!哪能轻易的就折在这儿?死在一个贱民手中?
“秦镇,我知道你心中有怒,但有怒也得朝正确的人发不是?不能随随便便就冲一个无辜的人发火啊!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的要走,我见你英雄少年是个可造之材,这样,今日就此打住,日后若是有什么麻烦只管来找我,我陈家一定不遗余力的帮你……”
陈三爷的屁话在弓弩声中逐渐式微。
陈数这时已经举着连弩,来到了他的面前。
“是他!”
陈三爷心一横,立马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管家身上。
“是这个贼人,勾结外人谋害秦小兄弟!诸位壮士有所不知,此人阴险狡诈,心胸狭隘,猥琐至极!之前就靠着帽儿山的土匪在我府上兴风作浪!我一介良民,唯恐祸端,只能委曲求全!”
听着陈三爷如此卑劣的往自己头上泼脏水,管家满脸的不可置信和震怒。
震怒之余,却是悲呛。
秦镇笑了。
他看向管家问道:“是这样么?”
管家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而是低下头,道了一声:“是……”
倭刀昂起,自上而下,管家人头落地。
滚烫的鲜血溅洒了陈三爷一身。
陈三爷被吓傻了。
但还是强压下内心的惊恐,挤出一丝谄媚的笑意,朝秦镇讨好道。
“秦小兄弟,不知这样你可还满意?”
回应他的秦镇冰冷的刀锋。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天而降。
只见一位白衣男子不知从何处出现,双指钳住了秦镇这一刀。
“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