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看了一下何悯鸿编辑在手机备忘录的批判余初晖的文字,将手机还给她。
看着一脸期待得到认同的何悯鸿,笑道:“余初晖之前说过,她爸挺不负责的,基本没怎么管过家里,还要从家里拿钱,她妈是个受气受惯了的,逮谁谁欺负。蓁蓁之前也跟我说了一嘴,听说这次余初晖把她妈接过来,是因为她爸又打她妈了。
当时你说树欲静风不止,子欲养亲不待。批评余初晖等到有钱就把她妈接来上海的说法,说有多少钱才算有钱,什么都不如提早接过来的好。她这才把人接过来的,是吧?”
“对,但是我没想到,才把人接过来这么几天,余初晖就原形毕露了,这不是才出狼穴,又入虎口吗?她……”
王言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你刚才说要换位思考,那你换位了么?”
“我换了呀,我就是站在她妈妈的角度看的呀,言哥。”何悯鸿说的认真极了,挺着胸脯,大义在身。
王言有点儿哭笑不得了,倒也不能说蠢了,这是何悯鸿的认知受限,再加上她的自我,让她以为她以为的就是她以为的,她只相信她以为的,并以为她以为的正确。但表现出来的,就是要人命的蠢,让人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你是宁愿回去老家被男人打,不被公婆待见,还被亲友欺负?”
“当然不是,言哥,我刚才就说了,余初晖这样对她妈妈,跟她爸的行为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都是在压迫她的妈妈。余初晖那么做,那么说,她就是不对,应该有更好的办法。”
“好,那你说说更好的办法是什么。”
“她可以沟通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大喊大叫的,不让她妈联系家里,说话那么伤人做什么?她妈是大人了,有她自己的想法,她是能做主的,余初晖这个做女儿的应该尊重。”何悯鸿说的理所当然,好像她是唯一的正确。
“你确定你听明白余初晖跟她妈之间的对话了?”
“言哥,我很确定!”何悯鸿撅着嘴,有些不高兴了。她已经感觉出来,王言并不认为她的说法。
“好,你说尊重余初晖她妈自己的选择,那现在她妈的选择是要回家。而回家就要挨揍,就要做苦活累活,就要被欺负,不受待见。你是余初晖,你让她走吗?”
“当然不让了。”
“那她妈背着余初晖给家里打电话你也听见了,余初晖她爸不是好人,肯定是抽烟喝大酒,不光打她妈,估计余初晖以前也没少挨揍。你能想明白吧?”
“我明白啊,言哥,可是都是一家人……”
“这种类似的社会新闻有的是,父母偏心,重男轻女,从小虐待,到老了就想要找儿女赡养。老人以前如何如何混账,你应该看过的吧?他们也是一家人。”
“可网上的新闻都是少数事件,现在的又都是无良媒体,断章取义,夸大事实。别人家是别人家,余初晖家是余初晖家,并不能一概而论的呀,言哥。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实事求是,这是你跟我的嘛。言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何悯鸿的逻辑链条是清晰的,脑子是清醒的。如果不考虑具体事件,她的话是相当有道理的。但显然,考虑了事件,她就是没脑子的,只自我的一厢情愿。
“余初晖她爸不是好人,这一点你没异议吧?”
“没有。”
“那么余初晖她妈给他电话,如果暴露了这里的地址,他爸找过来大闹一通,你说怎么办?”
“不能吧?那都是一家人……”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你不要把家庭和睦,家庭条件良好的家庭情况,类比到余初晖的家庭。就凭着目前的了解,你说余初晖她爸这么做有没有可能?”
“我承认有这个可能,那也可能没有啊?”
“你一个跟事情没关系的第三人,去赌你一厢情愿假想的可能没有?余初晖他爸找上门来,就堵在门口,你怎么办?找保安?有用么?报警?这种事儿也就批评教育一下,他耍无赖回头还来,你有什么办法解决么?若是他恶向胆边生,打你一顿你又怎么办?哭?给你爸妈打电话?
到时候你都挨了一顿狠揍,脸都打变形了,有什么用?这叫预见危险。你过马路是不是得等红灯?是不是知道闯红灯的危险?开车过路口是不是要减速,防御性驾驶,以免发生事故?路上看到了有人横行不法,持刀行凶,你是不是应该想到如果见义勇为,有被人捅死的风险?
危险程度不同,但意思却都是一个意思。你被偷拍了,自己的权益都不敢维护,当时你说你不确定,所以你躲在后边当缩头乌龟。现在你就确定了,余初晖是不孝,是以同样性质的伤害,去压迫她妈,并准备批判谴责她?是因为你知道陌生的男人可以伤害你,而余初晖不会把你打的满脸开花?对么?
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还是没有听进去。”
何悯鸿低着头不说话,瘪着嘴,好像随时要哭出来。当不坚强,被王言一顿训,委屈着呢。
“哭?你的眼泪那么不值钱么?什么事都哭?是不是哭完了,还要回去给你爸妈打个电话,求一求安慰?小何啊,你是一个智力健全,身体发育成熟,精神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