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之后,魏征就想要拂袖而去,但是这会儿正好徐家的厨子,端了两碗徐淼要的蒜面条送了过来。 “魏公,既然赶上了,那就不妨一起吃碗面吧!说起来山珍海味再怎么好,但是真的养人却还是这等粗茶淡饭最好不过! 想来魏公这几天忙于查账,也没有吃好睡好,不妨就在这里吃一顿简单的午膳好了!”徐淼看到厨子把他要的蒜面条送了过来,于是便招呼魏征道。 魏征原本想要拂袖而去,但是看到厨子送过来的粗瓷大碗之中,那碧绿的黄瓜丝,葱丝,还有浇上去的蒜汁和麻酱,又用热油激了一下之后,顿时蒜香扑鼻,也忍不住有些食指大动。 魏征对于山珍海味并不是非常感兴趣,平日里在家中也总是粗茶淡饭,极尽简单,也就是在徐家吃了几次便饭之后,便爱上了徐家各种简单却美味异常的各种饭食。 不管他和徐淼怎么不对付,但是每隔一段时间,总是要找机会去徐家蹭一顿来打打牙祭的。 徐淼这次被赶到海州一年多,他都未能再吃上徐家的美食,现在看到这大号的粗瓷大碗之中的蒜面条,嗅着扑鼻的蒜香味,终还是没有能扛得住诱惑,没有拂袖而去,而是再次坐了下来,接过了一碗蒜香面。 一老一少两个人围着小桌,就着厨子送过来的几碟徐家自己腌制的海菜,两个人都捧着大碗,唏哩呼噜的吃的痛快。 这面是加了精盐和鸡蛋和出来的,煮熟之后捞出过了一遍冰水,吃起来清爽可口甚是开胃,这大热天吃一碗这种面,实在是让人胃口大开,虽然简单,却比起大鱼大肉更让人神清气爽。 魏征坐在小板凳上,和徐淼一起唏哩呼噜的就着可口的海菜,吃的是淋漓尽致,大呼痛快,直到吃完之后,才打着饱嗝,露出了一副意犹未尽的神色。 “小子,你平时难道吃饭就如此简单?”魏征放下粗瓷大碗之后,这才开口对徐淼问道。 徐淼也丢下吃的一干二净的大碗,打了个饱嗝,毫无形象的擦了擦嘴,点头道:“当然,我这个人没啥追求,就是想把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简简单单,老婆孩子热炕头,闲来有时间游山玩水,看看这大唐的大好河山! 只可惜你们这些人,却非要让我过不好日子,赶鸭子上架,逼着我干这个干那个,处处跟我过不去,实在是可恶至极! 干活也就罢了,干完了还要处处找我麻烦,若是看不惯小子我的话,那就让我回家,我从此之后再不多嘴,这样你们总是能满意了吧?” 魏征的老脸顿时就又拉了下来,怒道:“胡闹!你一身才华,身为臣子,当然要能者多劳,若不是你的能力,你以为当今圣上会如此器重于你,由着你胡闹吗? 这世上做什么都有规矩,既然身为人臣,你就要遵守这些规矩,不能任性妄为! 而你性情太过跳脱,总是不守规矩,自然不为他人所喜,也难怪会屡遭攻讦,这又能怪的了别人?” 徐淼毫无形象的弄了跟牙签剔着牙花子,坐到旁边一个府中下人送过来的藤编的靠椅上,撇着嘴说道:“拉倒吧!所谓的规矩,不过就是为了方便某些人捞取好处的借口罢了!你和那些人不同,你乃是一个忠臣,你自己说说我这些年来,可曾做过一件祸国殃民之事吗? 扪心自问,我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都可谓是利国利民,不过就是碍了某些人的事儿,才让他们看我不顺眼! 他们眼红我赚钱,那是他们没本事,我赚得每一文钱,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欺压良善,没有欺行霸市,该给的工钱,一文不少,赚得心安理得! 该交的税赋,我徐家一文钱没有少交,甚至连使用海巡司运送货物的运资,我徐家都没有假公济私,占海巡司的便宜!” 魏征看了看徐淼,脸上忽然间露出了戏谑的表情,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东西,递到了徐淼面前,展开手掌,对徐淼问道:“那么也包含这种东西了?” 徐淼低头一看,却看到魏征掌心之中,赫然是一个玻璃珠,一看成色和里面的花纹,便知道乃是徐家所产。 徐淼顿时楞了一下,知道自己用玻璃器坑那些世家大族的事情应该是东窗事发了。 “呃……你怎么知道的?”徐淼有些紧张的坐直身体,对魏征问道。 魏征把玩着手中这颗色彩斑斓同时又晶莹剔透的彩色玻璃珠,冷笑一声,对徐淼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满天下到处贩卖这琉璃器,起初可能还能骗得一些人,但是骗得多了,自然而然便会露馅了! 这一年多来,大唐各地都出现了此物,长安的西市之中,也开设了商铺,起初无人不将此物视作珍宝,高价收入囊中,深藏于家中不敢示人! 但是你可能想不到的是,今年陛下寿诞之时,陛下一下就收到了十余件琉璃器,若还想让人猜不到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