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盎一拍桌子,大声叫到:“好!爽快!老夫最喜欢和你这种人打交道,说话不绕来绕去,真是痛快!
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你也知道,老夫家大业大不假,但是养着这么多人,我的儿子又有点多,回头成家立业,开销自然也大!
现如今天下海晏河清,岭南又是一个荒蛮之地,那些洞僚还经常闹事,时不时老夫还要率兵征讨不臣的僚人,这几年来实在是入不敷出!
再如此下去的话,用不了几年,老夫恐怕就要散尽家财,来长安讨饭了!
近期老夫看你在岭南大量购置田产,遍地种植甘蔗,开设糖寮,倒是一门不错的买卖!
你也知道,岭南那边遍地都是一些不服王化的僚人,甚是凶悍!
你在那边的人手不足,恐怕是难以守住这么大的产业,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老夫倒是愿意掺上一股,有老夫在,定会保你在岭南的糖寮还有那些种植甘蔗的庄子平安无事!
不知徐侯意下如何?”
说着冯盎就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徐淼,眼神之中还透出了一丝威胁的意味,等着看徐淼的反应。
“没问题!小事尔!在下求之不得!”徐淼二话没说,当即就表明了态度,答应了和冯盎合作。
徐淼答应的如此痛快,却让冯盎有点意外,他这次之所以带着一份厚礼,不惜屈尊亲自前来徐家,打着来徐家蹭饭的借口,来和徐淼商量合作的事情,本来是做了心理准备,被徐淼拒绝的。
别看他远在万里之外的岭南那边,但是自从他投顺了大唐之后,便一直都在留意着长安朝堂上的动静。
之所以在贞观之前,他始终没有入朝,这其中原因很复杂,但是不可否认,他当初在李二夺位之前,是对大唐朝廷是心怀忧虑的。
在他做出投顺大唐的决定之前,其实就已经看出了当今陛下和当时的太子建成以及齐王元吉之间的矛盾。
他那时候就在担忧,当时还是秦王的李二功高盖主,太子建成对其十分忌惮,双方迟早是会因为夺嫡之事发生正面冲突的。
那时候朝野都看得出,大唐实际上是暗流汹涌,未来谁即位执掌大唐,尚未可知。
所以当时冯盎不愿意随便押宝下注,一旦押错宝的话,那么未来一旦另一方上位,那么他这个高州总管的位子恐怕就坐不稳了。
而且他也很清楚,朝廷对他是相当忌惮的,他掌控着偌大的岭南,拥兵十万,是个不可忽视的势力,所以始终对他心怀警惕。
如果当时他仓促入朝,押错宝的话,那么未来他和朝廷之间,必定会产生龌龊,这对于他们冯家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他一直呆在岭南,始终不肯入朝,坐观朝中的风向,直到李二在武德九年悍然发动玄武门之变,一举诛杀太子建成和齐王吉,又逼迫太祖李渊禅位给他之后,又智退了颉利的突厥大军,稳住了朝堂局势,这才正儿八经的入朝,向李二表明了他的效忠。
当初他入朝的时候,就曾经听闻过徐淼的名字,知道朝中有一个少年新贵,极得当今圣上器重,不过那时候徐淼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男,还不足以让他十分重视。
但是接下来这几年,他从长安传回岭南的消息之中发现,徐淼短短数年时间飞速蹿升起来,从当初一介白身,在短短四五年时间里,便一举封侯。
这也可见徐淼在当今圣上眼里的地位之重,同时也说明了徐淼确实有过人之处。
故此他专门命人查了一番徐淼的出身以及蹿升的整个过程,发现徐淼这个年轻新贵确实有其不凡之处。
所以当他发现徐淼派人不知何时,居然跑到了他的地盘上,开始大肆购置田产,到处大量种植甘蔗的时候,很是有些惊讶。
他当时还不太知道制糖业会成为一个非常赚钱的买卖,所以倒也没有特别留意,但是随后他发现那个徐淼的大舅哥公孙正,开始建立了几座糖寮,将收获的甘蔗榨汁熬制成糖霜,再将糖霜用船只运往长安。
以前岭南也有人种甘蔗,并且用甘蔗榨汁熬制糖浆,但是却并不是这种颜色呈现出黄红色的糖霜,在尝过了徐家糖寮出产的红糖之后,他感觉这应该是一门大生意,因为这些糖霜一旦运到长安,那么就会价格很高,赚得盆满钵满。
如果换成是其他人的话,冯家绝对不会太客气,要么强行就把生意给抢过去了,要么就强行插一脚,从中分一杯羹。
但是就在冯家的人,吵吵着要把这徐家的生意抢过去的时候,冯盎却没有同意。
因为他比别人都清楚,徐淼在当今长安的能量是相当大的,徐淼虽然和朝中文臣关系一般,可是和朝中的武勋们关系却非常之好。
另外他之所以蹿升这么快,几年时间便从一介白身封侯,可见他在当今圣上心中的地位。
把徐淼的生意抢了,暂时看应该不是多大的事情,但是冯盎却觉得,这么做肯定会给冯家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