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听罢之后,顿时大喜,要么说了,他当初没看错人,这个廖监丞虽然只是个小官,但是也算是在京师做官这么长时间了,对于很多事情比较了解,他没辙的事情,到了这家伙这里,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
于是徐淼大喜过望,当即狠狠的夸赞了这廖监丞一番,然后把袍子角一提,就出门直奔尚书省而去。
到了尚书省之后,徐淼求见戴胄,被戴胄请了进去。
戴胄一看到徐淼,不等徐淼开口说话,就立即先把徐淼的嘴想给堵上,直截了当的说道:“徐淼,你的奏疏老夫已经看过了,你要是为了要钱,新建工坊的话,那还是免提了!”
徐淼这两年也和戴胄没少打交道,而且徐淼和戴胄的嫡长子戴至德也认识,基本上算是老熟人了。
于是他也不客气,直接把几张图直接就摆在了戴胄面前,对戴胄说道:“戴公请看,这次下官被陛下授为武器监少监,但是同时也命下官负责打造几种水车!
这几种水车一旦做出来,那么未来比给天下百姓带来很大的好处!
这本来就应该是你们民部所掌之事,也该由工部的匠作监来做,更是归司农寺来负责。
但是奈何这几样东西都是下官闲来无事的时候琢磨出来的!陛下命下官两个月之内,务必将这些东西打造出来,并且请陛下验收!
这其中其它东西都还好说,但是唯独这种筒车,体型非常巨大,而且笨重,必须要直接在河边建造,一旦建成便再无法移动!
故此我才会要求新建一座工坊!如果您不肯给我拨钱批地的话,那么下官就没办法做出这种汲水神器!
不瞒戴公,一旦这东西建成的话,那么便可以将水自行提到高处,把原来浇不到水的旱田变成水田,起码可以让旱田浇到水,好处之大,不必在下多言!
请戴公明鉴!”
戴胄听了之后,这才重视了起来,展开徐淼所绘制的这几种水车的图样,顿时就来了兴趣,特别是听徐淼说其中一种可以自行将水提到高处,就更加感兴趣了起来。
关中有很多坡地旱田,因为地势高,无法浇到水,使得这些旱田只能望天收,全凭老天照顾,一旦遇上旱季,旱田的粮食作物就可能因为缺水彻底绝收,说不好听种五年能正常收获两三年就算是老天照顾了。
但是如果徐淼所说的能够实现,他当真能造出一种无需人力便能把水提到高处的水车,那么这就解决了很多旱田无法浇水的困境。
这意味着大量的高一些的土地上的旱田,以后就能常年浇上水,成为良田,甚至成为水田,这意义之大戴胄岂能不知。
所以看了徐淼绘制的图样之后,戴胄顿时就兴奋了起来,差一点一咬牙就答应了徐淼的要求。
但是戴胄也是个老人精,就在他兴奋之余,眼角余光却扫到了徐淼脸上的表情,徐淼这个时候正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眼神之中似乎闪烁着一丝狡黠。
于是戴胄立即心生警惕,强行压下了兴奋的冲动,正色看着徐淼,对徐淼问道:“你是否是在骗老夫?想从老夫这里骗钱骗地?你所说的可都是实话?当真有把握建成这种水车?”
徐淼一听,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顿时脸上就露出了怒色,一蹦老高对戴胄嚷嚷道:“戴公,你是小看小子我吗?小子我什么时候骗过陛下?
这种事情小子要敢骗陛下的话,你觉得小子我是猫,有九条命不成?这脑袋不怕被陛下砍吗?
您这是在质疑我的信誉和能力!是对小子我的羞辱!”
看着原地爆炸的徐淼,戴胄立即就信了他肯定能做出这种向高处汲水的水车,心里面衡量了一下,还是留了个心眼。
戴胄干咳了一声之后,重新坐下,把那几张图样卷起来,对徐淼问道:“小子,你的聪慧当今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相信你的话!
但是呢?你也看到了,现如今关中今冬大饥之势已是不可避免,现如今民部仓中存粮也不足,又按照你的法子,正开了很多处工地,修路、修堤、修建码头、修缮城墙,都是花钱的地方!
不是老夫不重视你的事情,而是老夫现如今确实拨不出钱来!
如果你有什么办法,那么不妨直言好了,当下情况你也肯定明白,想必你应该也有了主意了吧?”
徐淼心中暗骂,这朝廷里面,能干到戴胄他们这帮大佬这等地步的,可以说都是老狐狸,本来想要诈他一下,趁着这老家伙一时兴奋,把新建工坊的钱和地给批下来,但是这老家伙却还是立即就洞悉了他的想法,根本不给他机会。
于是徐淼只能内心中哀叹一声,把廖监丞给他出的主意对戴胄说了出来。
戴胄听罢之后,心中暗笑,幸好今天留了一手,要不然的话,当真险些就上了这小子的当,果不其然,这小子留了后手,看他不肯松口,这才把实际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想了一下之后,戴胄觉得这件事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