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自从接到庄子来之后,还进了家里的私塾,有先生教他们识字,为此就连徐淼那些朋友都说,他这么做太没规矩了,哪有主家出钱,教下人的孩子读书呢?
而徐淼却说他家人丁单薄,家里就一个妹子,只当是给他妹子找一些玩伴,要不然一个人读书实在是没意思,既然投了他徐淼,那就是他家的人了,这些孩子也算是他们徐家的孩子,不读书识字,以后咋帮他打理家业?
所以张甚和他那些军中来的护卫弟兄们,现在觉得这日子过的简直是越过越有奔头,这不该过年了,徐淼给家里每个人都发了红包不说,每家每户都给了几斤肉,家里还留了两头猪,提前买了好多猪头、猪蹄以及下水,支起大锅下足了调料卤了不少的肉。
这些东西不是送礼用的,而是留给庄子里的人们吃的,用来招待一下朋友,所以他们这帮护卫,都临时被抓来收拾这些猪头、猪蹄之类的东西。
张甚他们一点也不觉得这活不该他们干,被叫来之后一个个干的是热火朝天。
徐淼气呼呼的冲到了厨房这边,看到张甚在处理猪头和猪蹄就来了气,踹开张甚骂道:“我说你们跟着我也有段时间了吧?怎么连这都干不好?只烫表面能看得见的,耳朵鼻子里的毛呢?还有猪蹄脚趾中间的猪毛都是别人的?弄出来还能不能吃?
去去去,一边看着!真是笨蛋!”说着徐淼就夺过张甚手中的铁条,插在炭盆里烧红,把猪头的耳朵鼻孔里面都烫一遍,又把猪蹄的缝隙里都用力的烫了一遍。
张甚嘿嘿笑着一点也不为挨了一脚生气,看着徐淼怎么做,然后陪着笑脸接过去继续学着做,不用猜也知道,徐淼在前面肯定又吃老孙的瘪了!那孙道长对别人都和颜悦色的,但是对待徐淼,却总是没几个好脸色,经常把自家的主子给怼的气急败坏。
不过他们也都觉得很正常,看得出来,老孙是把徐淼当晚辈一般看待,才会这么对他的,徐家哪儿都好,就是家中缺了一老,徐淼能把孙道长留在家里,也是他的福气,所以他们这帮护卫,每每看到徐淼在老孙哪儿吃瘪,非但不生气,还都挺高兴。
徐淼吃了瘪有气没地方撒,就跑到厨房耀武扬威,这里是他绝对领地,无人敢挑战他的权威,徐氏菜式,现如今风靡长安,每哪个厨子敢说他做的菜比徐淼强,这家伙在吃货界也算是一派的开山鼻祖了。
教完张甚处理猪头之后,他又看到另外一个护卫在清洗猪大肠,于是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去一脚就又把那个护卫给开飞了,骂骂咧咧的说他洗出来的大肠不是给人吃的,大肠都不翻过来,就这么干用水洗,里面还有猪屎没洗净,丢锅里一锅肉就都毁了。
把那个护卫给臭骂了一顿之后,他便开始亲自动手翻肠子,把大肠翻过来之后,先给大盆里面倒了些醋,又倒了些米酒,接着倒入一些麦面开始搓揉起来。
那个护卫被骂了也不生气,嘻嘻哈哈的蹲一边帮忙,其他人一看今儿个风头不对,赶紧都更加卖力的干了起来。
婉儿在院子里带着小东、二虎还有几个庄子里的孩子四处乱跑,带着他们去偷点心,又带着他们去厨房偷吃,玩儿的不亦乐乎。
她和这些孩子,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虽然去年家里日子已经过的好了,但是去年是住在城里安善坊的小院里,现在庄子地方大多了,玩儿起来可比以前好玩多了,而且庄子里的小伙伴也多了起来,有人可以陪着她瞎胡闹了。
婉儿以前是很乖的,但是现在被一家人宠着,什么活都不让她做了,于是孩子的天性才彻底释放出来。
她一年多前,从来做梦都没梦到过自己有朝一日能过上这样的生活,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只需要读读书,学学女红,没事的时候,她就是孩子头,可以带着小伙伴随便玩儿,除了不许进暖房之外,其余的地方任由他们玩闹。
她渐渐的已经忘记了,一年多前,被刘家人抢回到这个院子里,还挨了打的那段日子,她从最初不喜欢这个庄子,到现在已经彻底喜欢上了这个庄子,哥哥没有骗她,说一定不会再让她吃苦,哥哥现在做到了。
现在这个院子是他们的家了,没有理由不喜欢这里,所以婉儿现在觉得自己很幸福,虽然父亲母亲都没有了,可是哥哥却完全取代了他们的角色,给予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爱护,甚至可以说对她十分纵容娇惯,只要不犯大错,就从不骂她。
唯一一次挨揍,也是因为她玩儿的忘乎所以,带着几个小伙伴去爬墙,被护卫发现,叫她下来,她不肯下来,结果被徐淼知道,逮住她把她狠狠的揍了一顿。
她现在还记得哥哥那天看到她趴在高高的墙头上的时候,脸色都有点苍白,满脸都是紧张的神色,叫她的声音都有点颤抖,和颜悦色的跟她小声商量,让她下来,并且张开手站在墙下接着她。
但是她一落地,哥哥就当场翻脸了,按住她就是一顿暴揍,打的她小屁股差点开花,她到现在都记得,哥哥气急败坏的一边打她一边骂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