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见相左二番下手 久别重逢三思谋定 令人引朱宸濠去旁处安置后,拖齐转向父亲道:“父汗,儿子觉得这个明朝宁王所言很有道理,我们不能再这样耽搁下去。眼下,议和方是上上之策。” “怎么,大哥你这是怕了么?这么轻易就肯认输,哪里像我瓦剌的儿郎。我瓦剌兵士绝不会怕他们。”哈撒立刻反唇相讥。 可汗扶额沉吟,暂未表明态度。 “哈撒,我们不能一直这样。瓦剌不能只靠打靠抢,我们需要发展自己的经济,壮大自己的实力,利用我们的物产我们的长处同明朝互市互通,让瓦剌富足起来,这样瓦剌的百姓才能有好日子过。”拖齐拿出十二分的耐心,对弟弟循循劝导。 “大哥不必总是这样一副说辞,张口闭口把瓦剌百姓挂在嘴边。其实,就是为了掩盖自己心虚胆小。”哈撒不屑撇嘴道。 “哈撒,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们不能只为了自己的战功,就置百姓于不顾。双方交战,最苦的就是百姓。这些年,互市关停,私市艰难,从大明来的物品价格飞涨。不说其它,单铁器茶叶棉纱这些百姓必须的物品,价格已经涨到根本承受不起的地步。多少瓦剌民众起灶,连口完整的铁锅都架不起。这样的日子,你让他们怎么过!”拖齐的声调明显高了起来。 “怎么就过不了!从前没有这些东西,他们不也一样过来了。现在只是缺了点儿,日子就过不下去了?离了汉人,没了汉人的东西,他们就活不了了么?依我看,大哥你就是读汉人的书读得太多,把脑子都搞坏了。现在一门心思只想向他们汉人卑躬屈膝,一点儿瓦剌男子的气概都没有。哪里还配得上做我瓦剌的王子!”哈撒依旧理直气壮,言辞越来越刻薄过分。 “啪~”,瓦剌可汗猛得一拍桌几:“给我闭嘴!这是你跟你大哥说话的态度么?不看看你自己,之前干得都是些什么事儿!经营多年的联络点,这么久都没被发现。怎么你去了中原一趟,就那么快被刨得干干净净?那是多少年的心血,就这样被你这个蠢货给毁了!你还有脸说你大哥!”一想起这些,可汗就怒不可遏。 “父汗,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这么做,不也都是为了我们瓦剌。若非这个姓朱的阴险狡诈,早就事成,哪还会有后来这些事情。这些汉人个个信口雌黄出尔反尔,没有一点信用,就应该把他们全都杀光。”哈撒尤不死心,极力争辩道:“趁这个机会,就该把这个姓朱的王爷给宰了,以向他们明朝示威。要让他们明白,我们瓦剌绝不是好欺负的!” “哈撒!”拖齐厉声喝止。他实是不明白,自己的弟弟为何会如此执迷不悟:“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何况你这么做,与瓦剌又有何益处。只会让我们更加被动!” “那又如何,难道还怕他们不成!不服就打呀,直打到他们的北京城下!”哈撒大言不惭道。 眼见两位王子争执不下,一旁侍立的宰相出言劝解道:“两位王子稍安勿躁,此事还需再议。大汗,您意下如何?”他转而对可汗道。 “父汗,我们绝不能向他们汉人低头!”哈撒还是不肯罢休。 可汗抬手制止哈撒:“你大哥说得有道理!” “父汗……”哈撒还欲进言,刚一开口就被打断。 “行了,你不要再说了。你看看你自己,这些年你可有一件事做成?你怎么就不知道跟你大哥好好学学。你大哥研习汉人文化有什么不对,你连知己知彼都做不到,拿什么跟汉人斗?你若早向你大哥学习,之前在夷陵也就不会搞成那个样子!你居然还有脸一直狡辩!”可汗对哈撒毫不客气,紧接着又是一番数落。 哈撒羞愤不已,一气之下也不管父汗脸色,甩袖便离开大帐。 远离大帐的一角,崔琦忧心忡忡道:“王爷,不知瓦剌那边商议得如何?” “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议和!”朱宸濠胜券在握。 “只是眼下……”崔琦犹豫片刻道:“今夜这关,怕是不好过!” 朱宸濠视线转向大帐方向,眸中寒意加深。 夜半时分,果然有几个人影趁黑潜入。他们摸向帐内床铺,上前一通猛戳乱砍。 察觉到对方没有动静,领头那人猛得掀开床铺。待看清后,他怒喝道:“假的!上当了!” 话音刚落,帐内登时大亮,拖齐领人从帐外进来。 “哈撒王子,这就是你们瓦剌的待客之道么?”朱宸濠施施然步入帐内。 “哈撒,你这是干什么?怎可如此鲁莽行事!你这么做,难道不知会有什么后果!”拖齐大声呵斥道,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虽然哈撒以前也爱捣乱,但他总认为弟弟还小,一直都是爱护包容居多。不想,如今哈撒行事越发跋扈偏激。 “大哥倒是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