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沈渊和苏小棠也从外面转了回来,一进了自己的院子,父亲就给他介绍了他的族叔沈玉台。
这个沈玉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在家中平时也没啥人跟他聊天儿。所以他对沈渊之前浪荡江湖的事迹,居然是一无所知。
沈玉台一见到沈渊衣着朴实,文质彬彬,倒是觉得十分投缘。于是他也不管辈分,把沈渊拉下来坐下,两个人就聊起了学业。
当他听到沈渊在经史方面的了解程度,就知道沈渊的学业很扎实。然后又问起八股时文来,沈渊却说还没开笔,沈玉台顿时就大摇其头。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这时文可难了!”沈玉台担忧地对沈渊说道:“你虽然通读经史,但没奈何还有三四个月就要考试了。”
“就这么点时间,你连破题跟承题都搞不明白,怎么考啊?”
沈渊一看沈玉台这个样子,就知道这是个实心眼儿的人。不过族叔脸上对自己的那份担忧却是发自内心的,这一点沈渊当然能看得出来。
于是他笑着说道:“最近我也找到老师了,马上就要开笔,到时候再看吧……我听说童子试考的都是基础,文章上倒也并不太艰深困难。”
“咋不难呢?”这时的沈玉台皱眉说道:“不难我能考了十五六年?可难了我跟你讲!”
沈玉亭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儿子心平气和地人待人接物,他的心里也是暗自感叹。
儿子心思通透,一拍脑袋就是一个主意,为人处事时更是人情练达。这要是在会试的时候写策论时,想必各种题目他都有一番别出机杼之论。
不过这童子试一关,倒是难过……唉!
沈玉亭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原本他若是县令,当然县试阅卷的事是由他来做的。不过他现在虽然代理的是县令的职权,在考试的时候却没有阅卷的权限。
一般在江苏这个地方科考的时候,若是县令出缺,都会由周边的府城派一名提调官来主持考试,现场考核审阅考生的试卷。所以在儿子考试这件事上,他真是一点劲儿都使不上。
而沈渊这时候因为有沈玉台这位家族的人在场,他也不愿意说出陈继儒先生要指教他文章的消息,所以也只能任凭父亲在这里暗自担忧。
等到沈玉台告辞之际,沈渊到底还是把那本《朱子五经集注》送给了沈玉台……等到族叔走了之后,沈渊又向父亲问了问他的情况。
当父亲说完沈玉台的遭遇之后,沈渊笑着说道:“按照他这个情况来讲,我倒是有个办法让他解脱困境……”
沈玉亭一听儿子这么说,立刻就睁大了眼睛,然后他就听沈渊一本正经地说道:“一般来说……娶个媳妇儿就好了!”
“啥?”沈玉亭差点没从石凳上出溜下去,却见沈渊还在旁边认真地说道:
“像他这种情况是,其实是脑筋没转过弯儿来,说不定啥地方堵了……娶个媳妇儿就能畅通无阻也说不定!”
“滚屋里读书去!”
沈渊见到父亲有抓狂的迹象,他虚晃一枪扭头就走,在他身后沈玉亭还气愤地问道:“……你把点心藏哪儿了?”
……
等到中院终于安静下来,沈渊父子这才双双向院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