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墙。
朱敬泽三人正赶往最后一处阵基。
“总算只剩下最后一处了,不知道永安京那边怎么样了。”
朱敬泽言语之中难掩疲惫。
夫子墙延绵万里,九处阵基相隔千里,尽管动用了各种方式,这三个月奔波下来,三人已经也是精疲力竭了。
颜沅道:“佛道两门宗主长老都进京去了,看来京城的书阵问题不小。”
荀元思哼道:“也不知道余秋风在做什么,竟然能同意让佛道两门的人来插手。”
朱敬泽侧首道:“荀山长此话差矣,之前余兄发来的传讯,你也看到了,何必还要出言讥讽?”
荀元思哼了声,没有说话,颜沅也道:“元思兄,此时,我们四个当同心戮力,彼此之间的嫌隙暂时先放放。”
荀元思只好微微颔首。
正在这时,朱敬泽突然停了下来。
其余两人反应也快,也跟着停了下来:“朱兄(敬泽),何事?”
朱敬泽看着手中的传讯笺,愕然道:“不好,京城出大事了!”..
......
南部行省望北城。
李观澜急匆匆拿着传讯笺对范思沅道:“范先生,快准备车马。”
范思沅正埋头案牍,听到李观澜的话奇怪道:“大人是找到小姐的踪迹了?”
李观澜哎呀一声:“我哪还有时间去管我家那丫头片子?她爱去哪里疯就去哪里疯,反正有文山和悟空跟着,我也不担心。”
他将手中的传讯笺递给了范思沅:“是京城出事了。”
范思沅接过传讯笺一看,惊站起道:“大人,京城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此时进京不是什么好选择。”
李观澜苦笑道:“这个我知道......师父孤身在京城,听说还受了不轻的伤,我放心不下,所以还是决定去趟京城。”
范思沅虽然保留了意见,却也知道李观澜与余秋风之间师徒之情。
如今书院其他几位都走不开,想必是也传讯来拜托自家大人了。
“好,大人稍候。”范思沅拱手抬头,深深看了一眼李观澜,才快步走了出去。
......
永安京。
蚁府中。
长生老道和李央相对而坐。
李央笑道:“道长,朕已经让人放出消息,说朕病重,时日无多。”
长生老道看着李央,垂下眼睑道:“陛下,诸事还没停当,你如此做,是否太快了些?”
李央挥手道:“唉!朕早就已经等不及了,如今万事俱备,只欠道长一句话了。”
长生老道提醒道:“陛下,书阵可还没到彻底崩坏的时刻。”
“道长不是说快了么?”李央不快地反问了道,“以余秋风那德性,还能将书阵修复了不成?”
长生老道皱眉道:“倒也修复不了。只是...老道我没有想到余秋风不禁破境入了亚圣,连阵法的修为都深厚了这么许多。”
他捏碎了手中的花生壳,却迟迟不将花生塞入嘴里:“竟然比老道估计得多撑了半个多月...看他这个样子,似乎还会能撑上至少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李央敲着桌面道,“那朕岂不是要在寝殿中躺上一个月时间?”
长生老道苦笑道:“恐怕要的,陛下正好用这段时间,将自己调整成最好的状态。”
李央沉默良久才道:“那也只能如此了。朕那孙子的事就拜托道长了。”
长生老道这时才将花生塞入了嘴中,咬得嘎嘣脆:“这倒是小事,已经开始了,只要......一个月后,新皇登基便是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