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春这些年伺候的很好,比迎夏还得何令仪欢心了,乍然得此消息,何令仪也是又惊又气。 可她还没来得及叫人查,就收到了蔺婵的消息,顿时心里又是一阵发凉。 “盼春.她竟是吃里扒外的叛徒。” 凉意过后,更是恼怒。 “我竟不知道她在东宫的时候就被杨嫔收买了,亏我这些年待她如此好!” 迎夏听到这话,愣神片刻后,也是终于回过味儿来。 “难怪,难怪她从前笨嘴拙舌,后来忽然转了性子,会溜须拍马起来,如今想起来,当初令仪在东宫的时候,做过几回错事,可都是她引导撺掇的!” “你现在做什么事后诸葛,当时她有异样,也不见你提醒我,竟让那异心的蹄子,在我身边好端端待了这么些年!” 何令仪气恼,顿时将火气全都发在了迎夏身上。 迎夏心里一阵委屈,心说你自己也没发现啊,还因为盼春后来的嘴甜,越发喜欢盼春了呢。 想想也是,当初盼春忠心的时候,虽然嘴笨些,但处处想着何令仪,何令仪却对盼春动辄打骂。 怕就是那样寒了盼春的心,盼春才会被杨嫔收买的吧。 迎夏心里想着,自己难受之余,竟也隐隐为盼春高兴,至少是从这吃人的深宫里解脱了啊。 “令仪息怒,还好令仪这些年没有做什么,应当没有把柄捏在杨嫔手中,现下盼春已死,也算是干净了,您也可好好放心争宠了啊。” 定了定心思,迎夏安慰道。 何令仪听完这话,此刻也是一阵后怕。 还好,这入宫的几年,她因为不得宠,一直被不断的边缘化,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否则,怕也早被杨嫔用来当刀使了吧。 也算是因祸得福。 冷静下来后,何令仪还不算太傻,赶忙抓住了迎夏的手。 “好迎夏,终归还是你待我最忠心,我脾气不好,可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着你,往后我和你便是相依为命了。” “令仪不要这么说,奴婢从小伺候令仪,自然是要对令仪忠心的!” 迎夏也赶忙表态,末了又道。 “盼春的事情,令仪得快些安置了,别叫有人心察觉什么,以此对您不利呢。” “好,听你的,你去安排吧!” 何令仪连忙点头。 很快,迎夏就禀报了皇后,将盼春的尸体送出宫,还给她家里,给了银子好生安葬了。 而死了一个宫女,处理的又快,所以在宫里也没掀起什么风浪。 钟粹宫这边,杨嫔得知后,也只是蹙了蹙眉。 “这就死了?还没派上什么大用场呢,亏得本宫拉拢她一场。” “还是那宫女福薄,没有命替娘娘办事。” 司琪奉上茶盏道。 杨嫔接过,也没再说什么。 确实,盼春这颗棋子,在她那儿并不起眼。 毕竟她现在没把何令仪放在眼中。 总之,这么一件小事,很快就没人再提起了。 但彼时的前朝,却发生了件更令人关注的事情。 因为刘勤受伤了,如今无力继续追查之前采生折割的案子,裴曜便做主,将此案调给了京都卫去协办。 负责人正是杨承喻。 他动作也快,几日就将这群贼人一网打尽,在朝中得了裴曜大加赞赏。 这一来,也引得朝中一些和刘勤交好的人,心中对杨承喻颇有微词。 毕竟刘勤要是没有遇刺,此刻早就已经结束了此案,杨承喻立功,完全是踩在刘勤的肩膀上,摘到了最后的果子。 最重要,还得了皇上亲口夸赞。 消息传到后宫里,杨嫔就格外高兴。 “哥哥做事,自然是比那泥腿子出身的要利落,这么点小事,也须得耽误那么久,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 “可不是么,亏得玉璋宫那位费力提拔,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云倩附和道。 正当主仆两个说着话,外头就来了通传,说是皇上中午过来用膳。 杨嫔听罢,自是高兴的。 好好打赏了景乾宫派来的人,立即就命人准备起来。 等裴曜过来的时候,就见候在外头接驾的杨嫔,身形单薄,虚弱憔悴,一副强撑着的样子。 如今装这病弱的样子,对杨嫔来说实在不是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