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玧抿了口茶,从容的放下了手中杯盏,捏了帕子轻擦了擦嘴角。 抬眸看向蔺婵。 “本宫不过是协理六宫罢了,一应事务都还是由皇后娘娘做主的,新人入宫,侍寝自然要紧,不过皇后娘娘方才也说了,嫣嫔如今,还需要学规矩呢。” 说到这里时,方玧顿了顿,皮笑肉不笑道。 “这规矩都没学好,御前失仪了,不仅令皇上不悦,还会使嫣嫔你受罚,如此就不好了,所以,嫣嫔还是等学全了规矩,再议侍寝的事儿吧。” 语罢看向上座的皇后,恭敬询问。 “皇后娘娘,臣妾拙见,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主位之上,皇后扶着隆起的肚子,依旧温和。 颔首道,“昭妃言之有理,嫣嫔,你就从今日起,先学规矩吧,皇上那里,本宫自会去说。” 话到这里,将裴曜都搬出来了,蔺婵初来乍到,又还未承宠,没有根基,自然是及时收手。 做出个乖巧模样来,欠身行礼。 “是,臣妾遵命。” 与她说完了话,皇后的目光便落到了杨妃身上。 这屋里除了皇后自己,也就杨妃是有孕在身了,既然来了,多少得问问。 “杨妃,你前几日身体不适,如今可好些了吗?腹中胎儿可还康健,太医是怎么说的?”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太医说臣妾当年生三皇子的时候早产伤身,亏损了元气,如今有孕,要比旁人更吃力些,近期有点疲惫嗜睡,没什么精神,不过吴太医说这是本元受损的缘故,已经开了药给臣妾服用了,腹中孩子,倒也没什么大碍。” 提到自己的孕肚,杨妃虽身体有些不舒服,但心里是得意的,所以话也多。 无非是说她如今身子娇贵,要多休息保养着,不过腹中孩子无恙。 皇后并不愿多与她交谈,问话只是面子功夫罢了,所以这会子便也就只保持着礼节的笑意,点了点头。 “那就好,你既然身子不适,往后早请安就不必来了,好好歇上一个月也无妨,皇嗣要紧。” 反正皇后也不想见杨妃,顺势就给了个‘恩典’。 杨妃呢,身体不适自己心里清楚,也就答应了。 这个时候,方玧便开了口,与旁边的谨妃说起话来。 “大皇子搬去延庆所住,也有段时日了呢,在那边可还住得惯吗?如今瞧着是天气往热乎里去,可俗话说春捂秋冻,春天要注意保暖呢。” “延庆所不远,我常去看他,送些个吃食衣物的,也接回来用膳,他倒是习惯,毕竟也有七岁了呢。” 谨妃笑了笑,提起儿子,面上满是慈爱。 方玧颔首,“那就好,前几日四皇子闹着要和二公主睡,就一晚,那孩子还认床,夜里哭醒了,又叫乳母抱回他院里去,大皇子倒好些,不认床的孩子,换了环境睡得安稳些呢。” 可她这么一说,谨妃的眉头便微微蹙了起来。 看一眼杨妃,旋即道。 “大皇子是不认床不哭夜的,可三皇子不知怎么的,夜里总哭,大皇子被吵醒了好几回了,白天上课都没精神呢,我也派人问了,三皇子那边伺候的,说是三皇子搬了住处,不习惯,又不见杨妃,加上本就有梦魇的毛病,所以闹呢。” 谨妃话音落了,方玧便也用余光打量了杨妃一眼,而后道。 “三皇子年纪小,乍然离开生母,有不适应也是正常呢,不过本宫听皇上说,已经单独安排了一位太医照顾三皇子,调养身体,想来这梦魇的毛病,应该很快能治愈。” 说到此处顿了顿,旋即笑着转头看杨妃,柔声道。 “只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太医能医身,却不能医心,孩子思念母亲,想必能见一见,也是极好的,杨妃姐姐如今养胎,不便出门,不如接了三皇子回钟粹宫用个午膳什么的,倒也能缓一缓三皇子的思母之苦啊。” 看着方玧那含笑的脸,杨妃只想一把撕烂了去。 可现如今身在凤玄宫内,这么多人瞧着,大家都想看着她出错儿呢,她当然也不会叫旁人如愿。 故而便勾唇笑着回应,“昭妃妹妹说的极是,本宫是三皇子的生母,怎么会有不想接孩子团聚的呢,只是本宫也不能顾大不顾小,三皇子的病还未痊愈,本宫如今身上也不大舒服,这要是母子相见一回,引出旁的病症麻烦来,却是不好。” “咦?三皇子的病还没好吗?” 这会子方玧面上露出几分疑惑来。 “昨儿晚上皇上留宿玉璋宫,还说三皇子身体已经痊愈,还剩个梦魇的毛病只需慢慢调养就是,为此,皇上还高兴呢,怎么杨姐姐又说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