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各处的暗云涌动,方玧是不管的。
次日刚好是裴曜休沐的日子,两人在景乾宫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好觉,到时辰了才被下人叫醒。
一道起身用早膳。
“去给皇后请过安,来御书房替朕研墨吧,上午还有些折子要批,不多。”
裴曜给方玧碗里夹了一个水晶虾仁饺子,柔声道。
“好。”方玧莞尔一笑。
用完早膳,便就启程往凤玄宫去了。
雁微伺候在侧,高兴道,“皇上心里有娘娘呢,昨儿才留宿,今儿又让娘娘伺候笔墨,可见是想与娘娘待在一处的。”
“嘴坏的丫头,还调侃起我来。”方玧柳眉浅弯。
心说她昨天的戏,不能白做了呀,自然是要裴曜心里越心疼她,越好。
虽说是不胜酒力,但几杯杨梅酒而已,哪里就能醉的完全糊涂呢?
她只不过是借着醉酒的由头,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童年不幸,出阁后又艰难,带着两个孩子,无依无靠,只有裴曜一个依仗的,可怜柔弱的女子罢了。
如今皇后和杨妃都有了身孕,她又是被太医说过,伤了身子,恐怕再怀不上的。
害怕失宠,失去关注,也是人之常情,不是么?
这么几滴清泪落下,害怕被抛弃的美人儿,怎么不叫人心疼呢。
尤其,裴曜对她本就是有情的。
为何要做这一出戏呢?
因为她这般好的女子,日后杨妃的胎出了什么问题,定然和她没有关系啊。
毕竟,小厨房都单独给杨妃辟出来了呢。
当然了,这些话都在心里,谁也不会说。
做戏,自然是越做越真,自己都要骗过去,才最像。
但方玧也不得不承认,裴曜的确待她极好。
若是两人为寻常人家的普通夫妻,她自当幸福百倍,夫妻齐眉,可这是皇家啊。
皇家,就该好好的把自己的真心收起来,不辜负别人的真心,就行了。
接下来的几天,方玧都挺忙的。
白天要处理后宫庶务,晚上,裴曜总要过来陪她。
不知是不是那天的可怜模样演过了头,现如今裴曜是真怕她委屈了,陪着她的时间,比见怀孕的那两个还长。
当然了,皇后和杨妃那里也都是会去坐坐的,只是留的时间短罢了。
所以后宫之中一时有些昭妃独宠的架势。
杨妃看在眼里,越发是动了往宫里塞人的心思。
毕竟这仗还没打完呢,也不知道下回选秀是什么时候,她这一胎到生了能再可以侍寝,少说得一年的时间。
原本就不得宠,总得有个替她固宠的人才行。
心里定了主意后,便秘密的往娘家送信,让选出一个合适的杨氏女子来,送入宫中替她分忧。
这事儿是交给她母亲南宁候夫人做的,倒也放心。
而裴曜这边,并不知晓杨妃又开始想着给他后宫里塞女人,他正看着一封加急送来的军报。
前头说了,北境大捷,胜了一场漂亮仗,杨承喻生擒了上阳国最得宠的殷贵妃生的六皇子,立了大功。
但现如今正因为那位六皇子被生擒,上阳国国君恼恨极了,扬言要是不恭恭敬敬的将他儿子好生送还,就集结大军,踏破北境的白杨关,挥师大齐腹地。
现如今上阳国那边已经是太子领军了,士气高涨。
看罢这军报,裴曜锐利的眸中便是一片寒光。
“陆相瞧瞧吧,上阳国猖狂至此。”
边说,命洪正把折子拿了下去。
皇后的父亲,如今朝中唯一的丞相,陆川,也是新封的华国公,此刻也是面色凝重。
接过折子看罢,气的拧眉。
“无耻竖子,胆敢口出狂言!”
旁边的兵部尚书看罢,也是冷脸,“依臣看,那上阳国打到今日也没占什么好处,他敢这般猖狂,不如就砍了那六皇子祭我军旗,好好杀一杀他们的锐气!”
“不可。”
内阁大学士张宗合摇头。
“臣以为杀人祭旗虽泄愤,但容易激怒对方,更让对方有借口行小人之事,不如将那六皇子即刻押送回京,作为人质,那上阳国君要是真疼爱这个儿子,必定投鼠忌器,不敢妄动,要是不管儿子死活,硬要出兵决战,想来也只是为他们的暴行,寻由头罢了。”
听罢这番话,裴曜敛了敛眸,旋即目光在一众大臣身上扫过。
“众爱卿以为张大人之言,如何?”
“臣附议。”敦王带头道。
陆相也是紧随其后。
他们都已经点头,其他人倒也意见不大,这事儿就算是定下来了。
裴曜即刻书信,派人送往北境,要求将这位上阳国的六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