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方玧早也想到会有这个局面。 毕竟杨妃又不傻,虽说欺负一下低位妃嫔没事,但说难听些,打狗还要看主人不是。 所以这回杨妃明着是打了宋良媛的脸,实则是打方玧的脸。 方玧作为宠妃,当然不是随便就能欺负的。 必然是有把握了,才会出这个手。 这不,如今杨家于大齐和上阳国之间的战事上,正出力呢,裴曜看在杨家的面子上,就不得不容忍杨妃几分。 容忍了杨妃,那自然就要委屈方玧了。 可方玧既然是来了,无论是一时受气,图将来之事也好,或是干脆就不咽下这口气,现在就要反击也好,她决计是不白吃亏的。 所以这会子听罢裴曜的话,只低声道。 “臣妾知道,皇上有皇上的难处,可臣妾的气愤,也不仅仅是因为杨妃这般无缘无故的打了宋良媛,臣妾更是生气,她这么做,是仗着娘家的势,来欺负后宫的嫔妃,这算什么,拿她南宁候府来压皇上么?” 说到这里,方玧深吸一口气,正色几分。 “皇上这些年来待臣妾百般的好,臣妾都敢摸着良心说自己从未恃宠而骄,臣妾说句难听些的话,杨妃现如今的作为,可不就是明晃晃的带坏后宫风气,告诉嫔妃们,只要母家官位高,于朝中得用,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她说这些话,裴曜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 心里对杨妃的厌恶又多几分。 “朕知道你素来是最识大体懂规矩的,杨妃野心勃勃,朕也知道,可是这回朕实在不得不叫你受些委屈,等这仗打完了,朕自当会为你做主的。” 裴曜心里也清楚,杨妃此次打了宋良媛,就是为了折辱方玧。 事实上,要是没有方玧过来替宋良媛出头的话,他根本就不会管这件事。 虽说很冷漠,但这就是现实。 一个不受宠的嫔妃,母家也无什么大用,皇上哪有功夫关心你。 而此刻方玧见裴曜已经说出这话,估么着眼药上的也差不多了,转而便就叹了口气,态度软和下来。 “臣妾又没受什么委屈,到底受委屈最多的还是宋良媛,皇上是知道的,臣妾一人照顾两个孩子艰难,宋良媛她常常来帮忙,不论是二公主还是四皇子,都是极喜欢她的,可见她对孩子真心,是个良善的。” “上回,她染上天花,也是受了臣妾的牵累,要不是谢氏想拿她做刀子使,来害臣妾和孩子们,她也不会受这趟罪,现如今身子才养好了,又平白的被这样折辱,臣妾实在看不过去,臣妾在这宫中,最敬服亲近皇后娘娘,其次便是与她关系最好了。” 这一番话,讲的就全是宋良媛的功劳和苦劳,又再表示出自己和宋良媛关系很好。 而裴曜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本也是这么打算的,所以就顺势道。 “这回的确要好好补偿安抚一下宋良媛,依你看,朕怎么做?” “皇上既然问了,臣妾也不说虚的,这后宫中的女子,不靠宠爱和家世过活,就只能靠位份高些,好充裕些了,宋良媛和臣妾是一年入宫服侍皇上的,资历也不浅了,也是正经官家出身的姑娘。” 方玧没绕弯子,直接捡好的捞。 这话也在理,虽说宋良媛刚晋位不久,可再晋位一回,也还不及嫔位呢,倒也无妨。 便就点了头,“那好,这回就给她晋位令仪吧。” “那臣妾就替宋令仪谢过皇上了。”方玧微微颔首。 末了便又贴心道,“皇上安抚了宋令仪,臣妾也怕杨妃那边多少心里不安,现如今她不安,南宁候府就不安,皇上还是去看看她吧。” 这是替裴曜着想,总不能捞了好处,还让他难办嘛。 裴曜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伸手轻轻拍了拍方玧的手背。 “朕都知道,你不必操心了。” 而说到这里也算是将此事翻篇了,再扯着也没意思。 所以方玧便顺势道,“对了,天气入秋再入冬的,慢慢就冷起来了,臣妾给皇上做了两身里衣,还没做好,来时正好还在绣花,再过两三日,就能给皇上送来了。” “这几年,朕的寝衣都是你做的,针线局做的,朕都不习惯穿了,如今里衣也由你做了,那针线局的绣娘们,都该没活儿干了。”裴曜笑着道。 嘴上是这么开玩笑,可他其实很享受有女子为他做这些事。 一针一线,密密缝制,都是情谊。 方玧见他打趣,便也一笑。 “既如此,皇上可要给臣妾开工钱才好,往后,臣妾连外衫都一并给皇上做了。” “朕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