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的穿戴好,这时间里头,方玧也已经听青容把基本情况都讲清楚了。
这会子的情况就是,太子妃染病,已经封锁了梧桐苑,任何人不得太子妃允准,都不许去探视。
方玧眉头紧蹙,“梧桐苑的人是怎么过来传消息的,咱们院儿里有谁与传话的人接触过,可有好好用艾草熏身净手?”
“良娣放心,那梧桐苑来传话的没进来,是远远喊的,由咱们守门的人再传话给奴婢的,那人也已经去用艾叶了。”青容道。
听了这话,方玧才点了点头。
心说昨儿她还劝裴曜去看太子妃呢,的亏裴曜没去,留宿在了她这里,否则今儿太子妃这鼠疫一发,岂非传染了裴曜。
但是太子妃这病是怎么被传染上的呢?
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没个答案,方玧也是不敢出门去凑热闹。
毕竟她这儿还有孩子呢,万一染上了,那可是大麻烦。
现在方玧倒是庆幸,她这里离太子妃的梧桐苑比较远,否则挨太近了,她更是要提心吊胆。
没过多久,得了消息,裴曜回来了,已经往梧桐苑去了。
但是太子妃染了病,又岂会许他进去呢,所以也是只能在梧桐苑外头看。
洪正更是怕的不行,生怕裴曜被传染,好说歹说的把人先给劝回前院去了,又叫了太医来问太子妃的情况。
“娘娘曾经小产伤身,本就体弱,这回鼠疫来势汹汹,恐怕对娘娘的玉体伤害极大呀,臣一定竭尽全力,娘娘若也全心配合臣治疗,臣有六成把握能治好娘娘。”
太医拱手,沉声道,面色也不好看。
裴曜蹙眉反问,“只有六成把握?”
“确实如此。”太医苦着脸道,“鼠疫本就凶险,一旦得上,病,病亡的风险极大,娘娘身体又弱,臣,臣实在只有六成把握,万万不敢欺瞒殿下呀!”
说完这话,太医就深深磕了个头,也是害怕。
裴曜深吸一口气,才压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沉声对太医道。
“太子妃的病情除了孤以外,不许说与任何人知晓,你给孤全心全意治疗太子妃,不许有一丝一毫的怠慢疏忽,所有药材一应都用最好的,孤要你尽全力,保住太子妃的性命,记住了吗?”
“臣遵命,臣一定竭尽全力!”
太医忙不迭的应声。
等太医退下后,裴曜才折身坐在了椅子上,面色阴沉的抬手揉了揉额角。
“殿下,奴才知道您心细娘娘的身体,可您才是东宫的主心骨呐,您就算再担心,也千万不能去啊,万一您染病,奴才,奴才就算是死上千次万次,都不够赔的,殿下您可得想着先帝啊!”
洪正这会子端上一杯茶来,就皱着脸,满眼担忧的看着裴曜。
裴曜深深呼出一口气,蹙眉,“孤知道了。”
见状,洪正才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还没松缓多久呢,福喜匆匆进来传话,说未央阁那边,杨侧妃不舒服,也请太医了。
一听这话,洪正顿时觉得浑身都紧张起来。
不会又是一个得鼠疫的吧?
裴曜也是同样的蹙紧了,眉头,沉声询问,“可说了究竟怎么回事?”
这个点儿请太医,那少有不膈应人的。
福喜摇头,“奴才得信儿,太医刚去呢,眼下还不知道。”
“不知道你来殿下跟前儿张什么嘴,你还嫌殿下不够烦心的呢?!”洪正不客气,上去就照着福喜的头用力敲了一下。
被师傅打了,福喜自然也不敢说话,缩了缩脖子,退了出去。
眼下裴曜的心情算是糟透了。
如果他后院里就有两个患上鼠疫的,他只怕要炸。
时间一分一厘的过去,裴曜也是愈发烦躁起来。
他又不能涉险去未央阁看,这会儿又急于知道杨氏的情况,算是有些坐立难安了。
但很快,这份忐忑的心情就转为了意外之喜。
没过太久,杨氏身边的大丫鬟云倩就喜冲冲的跑来了,见着门口的福喜就笑的花儿一般。
“劳烦公公快些通传殿下,我们侧妃有孕了,刚足了两个月,胎相十分稳健呢!”
福喜愣了一下,旋即睁大眼睛,“可当真?”
“自然是当真了,奴婢还能骗公公不成,太医刚去诊的脉呐!”云倩喜的不行。
这会子福喜也是忙点头,忙往屋里头去。
得知这消息,裴曜也是意外,甚至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也是,这一喜一忧,撞在了一起,搁谁都得缓缓才能消化。
虽说是太子妃染了鼠疫,可有孕的杨氏也不能不管,所以裴曜还是立即动身往未央阁去了。
来的时候,杨氏正坐在外间发愣呢,见了裴曜才慌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