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此话一出口,赵良娣还未有动作,倒是何良娣先蹦了起来。
“好啊,果然是你,我就说那布偶是你的针线,你方才还敢狡辩,谋害子嗣你好大的胆子!”
先指着鼻子骂了方玧,又立即转头看向太子妃。
“谋害子嗣乃大罪,娘娘您可一定要重重罚她啊!”
她这么一通输出之后,赵良娣也是回过神来,起身就扬手向方玧扑来。
“方氏你这贱人,你敢指使贱婢谋害我儿,你这个蛇蝎歹毒的贱蹄子,要是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势不两立!”
这时候她们中间隔着杨侧妃,杨氏也是懵的,赶忙往后避让。
到底青容护主心切,眼疾手快,把方玧往自己身后拉了一把,自己挡了上去。
赵良娣这一下子可下手不轻,生生在青容的下巴和脖子上抓出了几道刺目的血痕。
她如此疯了一般的行径也是吓着了在场其他人,还是太子妃冷声呵斥,让人上前把赵良娣给拉开了。
饶是被拉开了,赵良娣还是情绪激动,嘴里不停的声讨叱骂。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众人朝门口望去,就见是裴曜回来了。
太子妃只得先放下手里的事情,起身去接驾。
裴曜看着屋里的乱象,眉头紧紧皱起,径直略过众人,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这是闹什么,大公子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
有了他坐镇,场上倒是安静不少,没人敢乱说话了,便由太子妃上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都一字不落的讲了一遍。
听罢,裴曜的面色骤然就阴沉了下去,目光在哭泣的赵良娣和方玧之间来回扫了扫,才低声道。
“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派太医去诊治了,臣妾让敏思去盯着呢,应当无碍。”
太子妃回答道。
裴曜点头,旋即才又对着方玧道。
“你可还有话要说?”
问话之际,他的眼神里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似乎要穿透方玧的身体一般,叫人觉得有几分窒息的紧张。
不过方玧此时已经完全猜出了背后之人的算计,本就预备出手反击了,一看见青容受伤,心里更是火气噌噌涨。
所以根本是不怕的。
立即就上前一步,高声开口。
“妾身从未谋害过大公子,不过这里也有一桩官司要请殿下和娘娘做主,这官司必定和大公子被人诅咒谋害有关,但请殿下和娘娘听完妾身的话再做定论!”
一听这话,何良娣马上就坐不住了。
“你还有什么颠倒黑白的话想说来为自己开罪,你谋害大公子,人证物证俱在,有什么可狡辩的!”
“究竟是孤和太子妃做主,还是你做主?”裴曜冷声低喝,烦躁的横了她一眼。
这会儿心情正不好,何良娣还乱蹦跶,没得撞枪口。
被训斥了,何良娣有些心虚的缩了缩头,不敢再张嘴。
看她老实了,裴曜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方玧。
“你有什么话,说吧。”
“回禀殿下,妾身这段时日和赵良娣总是言语不睦,举止冲动,易怒易躁,概因有人在妾身日日食用的点心里下了药所致。”
方玧沉声开口,坚定有力。
也是她说出这句话之后,何良娣明显目光闪了闪,似乎有些慌神。
她刚刚太兴奋,以至于没发现方玧这时候冷静的很,并非易怒失控的状态,这岂不要坏事?
心里一紧张,何氏就忍不住拽紧了手里的帕子,不过这时候没人看她,大家的目光都在方玧的身上。
听罢方玧的话,裴曜的眸中便有暗光闪了闪,像是一瞬轻松了些许。
定了定神,才低声询问。
“你可有证据?既然已经发现有人下药,为何不早早禀报?”
他问完,方玧就欠身行了个礼。
“殿下恕罪,这事儿倒是妾身自作主张了,妾身发现自己身体情况不对的时候,请了太医来诊脉,发现被人下了药,怕打草惊蛇,所以自己暗中排查,最后发现问题出在点心上,如今也是才找出下药之人,偏巧遇上了大公子的事情,所以并未来得及禀报,而今妾身把这两件事连在一起一想,倒是觉得愈发不对劲了。”
方玧被人下了能使她易怒易冲动的药,导致她这段时间和赵良娣频繁产生矛盾,随后大公子被人用巫术谋害,箭头又直指方玧,若两件事有关联,那可就是有人在借刀杀人,一石二鸟了。
裴曜和太子妃都不笨,乃至杨侧妃,都是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
顿时裴曜的面色就阴沉了几分。
“好的很,孤这东宫里竟还有这样的人才,来人,给孤查!”
洪正应声,立即就带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