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关于对我谋害自己父亲的控诉,之前马修警长已经检测过保温桶,”贝尔特逻辑清晰地为自己辩护,“如果刚刚您从我这儿拿走的保温桶没有被人动过手脚,那结果必然还是跟上次一样。”
这话的言下之意,如果这次检查出问题,那他会合理怀疑警察局内部有人做了手脚。
如此明目张胆地质疑白皮长官,可见其诡谲。
白皮长官轻嗤了声,“贝尔特先生别担心,这次,我们不需要检测。”
听到这话,贝尔特神情却没有一点放松,反而一瞬间冷下。
“沈小姐,”白皮长官对向沈夕夕朝营养师示意一下。
沈夕夕点了点额,带着半黑框眼镜的营养师上前一步,拿出自己有国际认证的营养师资格证。
沈夕夕之前交给白皮长官的那份资料她手里也有一份,此刻她当着原告与被告的面,巨细靡遗地、将这段时间以来,劳伦先生每一天、每一餐的食谱里,食材间的相生相克、以及对身体哪方面会产生的影响全部阐述出来。
直接给贝尔特一个痛快。
随着她的阐述,贝尔特脸色变幻莫测。
从阴云密布,到狂风骤雨,再到气血翻涌后脸色发紫嘴唇发青,是被人彻底揭露罪行后的恼羞成怒。
而劳伦先生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坐在轮椅上,冷冷盯着贝尔特。
营养师这几天特意按照夫人的安排查了资料,来的飞机上又练习了近十小时。
这些知识确实在国际营养师的研究范围内,但属于十分专精的方面,若不是夫人跟她说,她根本不知晓,特别其中几个配方,只有在夫人的那本古书上有记载。
夫人在这方面比她都要专业得多,但要作为罪证进行阐述,就需要她这个有营养师资格证的人出面。
这会儿她有理有据,言之凿凿,专业翻译师将她说的每一句话逐字翻译。
纵然贝尔特是诡辩之才,这会儿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他用的方法十分偏僻,也是他偶然间在图书馆得到的灵感,连医生都看不出门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白皮长官非常重视这次案件,双方举证时间冗长,半小时后,医院那边也将劳伦先生的定期检查的数据打印出来。
医院方派来的代表就是劳伦先生的主治医生,进来见到这阵仗有些懵,先将警方需要的资料交上,而后退到一旁。
“贝尔特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他小声打探,可当贝尔特看向他,那一脸暗如死灰的阴冷却是完全不同于平时的表情。
主治医生猛地一怔。
椅子滑轮在地面滚动的声音不算大,但白皮长官注意到了。
眄过去一眼,额角冒一滴冷汗。
裴玄移了把椅子过来,让沈夕夕坐着听。
白皮长官冒冷汗不是因为裴玄移的是他的长官椅,而是着急啊。
是不是他搞得太慢了?
夫人等不及了?
审问贝尔特的间隙,白皮长官朝门口警员咳了一声,“那个,给裴先生也搬把椅子。”
“不必了,”裴玄冷淡开腔,“审你的。”
没一句催促的话,但白皮长官却好像从字里行间都听出了催促的意思!
注意力回到贝尔特身上,那男人咬着牙,温润的假象再也藏不住。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就能顺利继承父亲的巨额遗产!
他想不到自己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错。
那个姓沈的华国女人,一共就来医院看望过父亲两次,其中第二次根本就没见到他父亲,只听护工说来过一趟。
所以等于他跟父亲根本就只见了一面,到底是怎么串通好的?!
只见一面就能怀疑到父亲饮食的问题,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这么聪明!
而营养师所叙述的菜谱,正是他每天给父亲准备的。
说明他们从那时就已经开始有了周密计划,就等着瓮中捉鳖。
在白皮警官的主持下,案件抽丝剥茧。
别管是旁听做记录的警员,还是医院方派来的代表,所有人都起了一身冷汗。
劳伦先生的主治医生来之前根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听护士说贝尔特先生又被警察带走了。
可当他来到这儿,听那位营养师说出贝尔特先生每日给劳伦先生准备的膳食,听出藏在其中如砒霜般狠毒的玄机,平日里贝尔特先生那一张张忠厚老实的笑脸在眼前快速闪过,想到自己每次与贝尔特先生独处时,自己转过身后,那张笑脸会变成何等可怕模样,等反应过来,主治医生后背都湿透了,简直细思极恐……
审讯进行到这里,一切真相大白。
白皮长官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马修警长,语气不怒自威,“若不是裴夫人提供重要线索,劳伦先生的案子,你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