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黑衣人们彻底离开后。 原地。 闫郧的妻子还在哭泣,被吓的腿软的青年依旧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闫郧缓了好久,才带着满身伤痕缓缓从原地站起身,苍老的双眸看了眼废墟疮痍的外界儿子被带走的方向,又转身看着自己被砸的一干二净的汽修厂,背脊微微躬了下去,像一下子老了几岁。 “闫叔…” 直到谢辞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闫郧才仿佛找回魂。 看着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谢辞,闫郧愣怔分辨了许久,苍然的目光忽然微微一亮,流着血的手一把握住谢辞: “少爷?少爷!真的是你?” 闫郧望着着谢辞,还染着悲伤的青紫脸上终于溢出了一丝活气与庆幸,却让谢辞越发不好受。 他看着老人的脸,艰难开口:“这种事…他们经常来?” 闫郧因看到他而好些的神色又一暗,摇了摇头,“不,之前只是派人来问过几句,可能一直没找到少爷您的消息就急了起来,今天才开始动手。” 谢辞看着老人满身的伤,眸色越发暗沉,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握的死紧: 张了张嘴,谢辞最终只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是他连累了他们。 闫叔其实是知道他的消息的,当初父亲离开前,最信任的人就是闫叔,谢辞能从被易主的谢家逃出来,闫叔帮了不少忙。 可刚才,闫叔却一直没说出他的消息,哪怕闫叔的孩子都被那群混账带走了! 想着,谢辞握着的手越发用力。 那群该死的背叛者! 闫郧却拍着谢辞的手,眸底庆幸夹杂着悲伤,泪眼婆娑的摇头道: “少爷你说什么呢,我这条命就是你父亲救的,当初若没有你父亲,我早就死在街头。现在能有这一身技术吃饭,也都是靠着家主当年的仁慈教导,我闫郧虽然读过的书少,但感恩却还是知道的,少爷您没有对不起我,这些都不是您的错,您不用自责。” “到是我们…这两年,谢家查少爷查的那么紧,我却什么忙都忙不上,幸好,今天又看到了少爷您,看到您还好好的,我也能松口气。” 谢辞眼眶有些发红,自从两年前父亲去世后,他已经再没听到过这种充满善意与安抚的话。 夏琰站在谢辞身后,一边听着两人说话时,一边朝闫郧的妻子和那个青年走去,想扶起他们。 “杨姨,你们先起来…” 可杨姨却避开了她的手,只微微摇头,就自己撑着站到一边,没有和她说一句话,也没有朝谢辞和闫郧那边看去。 闫叔和杨姨夏琰也都是熟识的,应该说,当年谢家的一切,谢辞有多么熟悉她就有多么熟悉。 闫叔的妻子杨姨同样是当年在谢家工作的老人,她有一手好厨艺,夏琰和谢辞还曾经为了抢她做的菜而差点打过架。 那时候,不管是闫叔还是杨姨,他们看她和谢辞的眼神,都是亲近慈柔的,和谢家那些近亲看她和谢辞的眼神差不了多少。 可现在…夏琰在她眸底看到了陌生、疏远以及被压抑着的、轻微的怨… 夏琰看着她惨白悲伤的脸,伸出去的手缓缓收回,心底也有些不好受。 他们今天遭受的无妄之灾,确实是因谢家而起。 虽然她也不知道,都过了两年了,那群人还这么大动干戈的找谢辞做什么。 夏琰没再强求去扶人,转身去扶那位青年,对方倒是没有拒绝,起身后朝她点头致谢,脸上依旧没有血色。 闫郧和谢辞又说了两句,才注意到站在后面的她。 等看清夏琰的模样,闫郧脸上也浮出点笑意,“小琰也来了,好久不见,小琰。” 夏琰喊了一声,“闫叔。” 闫叔点点头,看看夏琰又看看谢辞,脸上浮出一丝安心,又握着谢辞的手拍了拍: “好好,有小琰在少爷身边,我也能放心些。” 说着,闫郧就拉着他们二人,想带他们进屋里坐,但看到被砸的稀碎的摊子,脸上又是一暗。 夏琰察觉到,直接上前对闫郧道: “闫叔,你们这个房子,暂时别住了,那些人不知道多久又回来,你们收拾一下,我这有房子,你们以后都跟着我们一起。” 闫郧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谢辞也转头看她,眸底同样有复杂情绪一闪而逝。 夏琰说的房子,他显然知道是什么,若是两年前谢家还没易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