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得厉害,不知道睡了多久,久到我睁开眼已经是清晨,还是在那颗梨树下,揉揉眼爬起来,抬手发觉我的手上已经裹上了纱布,脖子上也缠上了一圈纱布,想起那时,如果不是因为手划破了,我的头估计会被生生的勒断了。我真的很怕只有一个人的世界,那种彷徨和无助与迷茫是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经历的。 “醒了?”清冷的嗓音使得我浑身一颤,好熟悉的声音,鼻子一酸,回头看见坐在旁边看书的江元舒,他没死!真的也没事,还是那么干干净净的。 “我能抱抱你吗?”我使劲的吸溜一下鼻子,胡乱的擦干净脸上的泪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只有现在可以。”他似乎是看到我狼狈的模样动容了,合上书。 太好了!我一下子扑过去伸手环住他,贪婪地感受着这鲜活的气息,是活人的味道,没有那种臭到绝望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我们都能活着出来真的太好了,当时我真的以为你被那个怪物杀了。”他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我的?” “在你说出几句话的时候吧?你也遇见了假货?”我恨不得吸光他身上活人的气息,可我不是什么妖魔,做不到,只能坐端正。 “嗯。”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假货的?”只要不是我一个人经历那种恶心又恐怖的事情,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安慰感。 “一眼。”她不会笑的那么恶心。 “啊?”江元舒对我的了解这么详细吗?只是一眼?我猛吸两口空气中的味道,“刚刚这里不是还很臭吗?怎么现在没有了?” “尸体昨天已经挖掘取证,犯人已在当天下午落网。” “这么快?等等,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我望着朝阳,睡得浑身酸疼,像是被围殴了一样,忽然间,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黑着脸问身边的人“所以,我在这地方睡了一夜?” “对。” “你在这里陪我一夜?”我不可思议。 “嗯。” “为什么不把我带回去?”我咬牙切齿,我很重吗?这里的交通很不便利吗?这种野外和喂蚊子喂蛇有什么区别? 江元舒沉默了,想起昨天给她检查完伤口,特殊的法医和夜愿说的话,现在林清渊使用血液巧合的除了怪物,眼下的副作用不过是头晕恶心嗜睡,可是实际上消耗的都是精气,一旦遇上无法匹敌的怪物,失去所有精气,她也会成为一个活的死人,那和生不如死有什么区别?只能把她放在这里让她自身吸收多余的灵气 “差一点你就醒不过来了,以后不要用你的血去浇花。” “你怎么知道的?”我惊愕的看着身边的人,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嘛。 “能走吗?我请你吃早饭。”江元舒合上书,夹在怀里。 “要不----”我侧头望着梨树,上面的梨子已经快有拳头大。 “怎么了?”江元舒看着我眼中的光亮,心里顿感不妙。 “过俩月就能吃了,到时候我们来摘一点吧?”这梨子看起来好像很好吃。 “如果你真的吃得下,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刚刚说请我吃早饭的事情还作数吧?”我们走过那条路两侧栽种香樟树的小路,一瘸一拐的,像来的时候的模样,只是现在,我多了一份从容。 我才发现,这里一片荒芜,像是一个废弃的城镇,到处是长满草的废弃房子,灰扑扑一片,下意识的我抓住江元舒的袖子。 “怎么了?脚疼?”他嘴上云淡风轻,可手上还是诚实的扶住我,那一刻,我觉得我好像了解了一点江元舒。 “啊,嗯,对。”我尴尬的笑笑,说不都不行。 “我早就说过,即使我们不保护她,她也有人保护。”娇娇站在旧教学楼的最上面,一双碧绿的瞳孔盯着小道上的两人,银色的长发扎着两股低麻花辫,发绳绑着的地方用一对金色的铃铛,林清渊的命是好的,至少目前是。 “他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路人,不会真心实意的对她好。” “大人想怎么做?”娇娇知道他是不甘心的,可是,林清渊是林清渊,而宋言初是宋言初,两者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人。 柳池望着渐渐看不清的林清渊,一双水眸中神色复杂。 我转过头望着那颗大梨树,明明已经走了很远,远到看不见,可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到那里似乎有我的牵挂。 “有什么东西忘了带?” “我的手机----”我言不由衷。“不知道掉在哪个角落了,算了,我回头来拿吧。” 江元舒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我盯了一会,才发觉那是我的。 “找证据的时候发现的。”七月半的天还是那么热,大太阳的一步都走不下去,脚和手疼的厉害,我像是被晒焉了的菜耷拉着肩膀恨不得往前爬行。 “早饭就不吃了,我回去下两碗面条,咱们将就将就吧。”我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打开空调。 “嗯。”江元舒看看我,还是开车带我回去。 “你真的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吗?” “现在不是了。” “啊?为什么?” “委托的工作已经完成,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你是-----事务所的?” “嗯。” “那事务所是你和大哥一起创立的?”江元舒长叹一口气,似乎是受不了我的聒噪。“十里非自然事务所,创立人是我。” “那找兼职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找点事情做。 江元舒打量我一眼,沉默一下点点头“可以。” “那我做什么?”我可是一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