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脉搏有体温,最重要的是,即使你不是人,你这幅模样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江元舒似乎不想再说话,别过头看着窗外,前面开车的大哥依旧是一句话不说,一路上,死一样的沉寂,我并不想知道要去哪里,我也不是什么能掐会算的能人异士,只是任凭命运牵引罢了。 穿过一片闹市,我醒来看着熟悉的街道,天已经黑了,一时间还没有认出来,反应了好一会才发觉这应该是我所在的城市,记忆像是匣子一下子打开想起来很多,今年,我是高二的学生,十七岁,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可是我还是在暑假一到就立马去了西边的深山老林,因为,这是一年一次的聚会,为了见他一面,我不远千里,只是想要和他多呆几天。 脑子里逐渐的回想起那张温润如玉的男人,他的嘴角总是噙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像是春日里的阳光,温暖了心。 记忆有了一个大的框架,只记得这些信息,却想不起其中的细节,好像被一层厚厚的白布盖着一样,怎么都揭不开。 我以为江元舒会把我丢在家门口,可没想到他在另一个别墅前停下,我有些不明所以,“是要我走回去吗?”走回去也行啊,用不了多久。 “把你直接送回去让你等死?”他冰冷的视线扫过我,仿佛在说就这样放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呢。”我撇撇嘴,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我没有去问他为什么在那样的深山老林里,更不想去问回什么他会在这里出现,毕竟,话多了我就不一定活的成了。 “夜愿,把她带进去。” 那大哥犹豫一下还是应了一句“是。”他轻飘飘的抱起我,刷开三道门,布局和我家差不多,客厅里什么都没有却意外的干净,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我昏昏沉沉的望着房子里的摆设,视线渐渐的模糊了。 柳池一身水蓝色衣衫用长剑指着我,那是我记起来的唯一的一个人,可是现在... 平时带着的笑早已经消失,就算是现在这样冷着脸看我,他也依旧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没有之一。他没有说一句话,直直的用利剑刺向我的身体,血顺着剑刺破的伤口流出,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却又在意料之中,“你终究还是恨我的。” 身体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只是疲惫的厉害。 “你对她没有一点感情吗。”少年跪在地上拥抱住我,深蓝色的衬衫,冰凉修长的双手紧紧的拥住我,我无力的靠在他的怀中,山地旋转,我才看清我在一个湖边,碧绿的湖水清澈凛冽,我躺在湖边的树下,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好熟悉的脸啊,“时年-----”我呢喃出声,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 “别说话,先别说话。”时年冰冷的泪水落在我的脸上,像是那湖水一样冰冷,我望着他白皙异常的皮肤,那样的干净细腻。慢慢的合上眼。耳边的抽泣声越发的远了。 我懵懵懂懂的望着简单装修的房子,满眼的疑惑,这里是哪里,柳池要杀我?那个叫时年的少年是谁?梦好像还在眼前,我伸手摸着我的另一只手,是温暖的,我还没死。 江元舒象征性的敲敲敞开的门,望着我低头望着自己的手,声音有些无奈“喝药。” 话虽然听着冷,动作却意外的轻柔。我望着那碗汤药,身上的伤口已经被细细的处理过,擦了膏药只剩下火辣辣的疼。 我抚摸着伤口,轻声道了一句谢谢。江元舒望着我的手,似乎内心是挣扎了一下,端起旁边的碗,修长的手捏着白瓷汤勺稳稳的舀起一勺汤药递到我的嘴边。 我有些意外,可现在我的手都抬不起来,还是顺从的喝下汤药,全身暖起来,有了力量一样。 “刨根问底的话我不会说,如果你想说我会听,作为一个人,最先是应当爱护自己的命,无论是什么身份,生命都是来之不易的,明白吗?”江元舒说的郑重其事,我看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冷峻的脸,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又没有明白。 “嗯。”虽然不明白,可我还是应了一声,他似乎是看出我的漫不经心,只是站起身,“医生说你身上并没有致命伤口,好好休息,现在还没有恢复好,多吃点流食,好好地修养不出一个月就能恢复。”他背对着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如果你想回去现在就可以走,如果你想留在这修养也不是不行。” “等等。”我看着他的侧脸,他好像有些失落,我的心不知道怎么回事狠狠的抽疼一下,疼的那样的窒息。江元舒停下脚步,等着我的下半句话。 话像是梗在我的喉咙口,大脑一片空白,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良久,我才说出一句话“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带我回来,谢谢你的照料。”我是真心实意的,每一句话都是啊。 “嗯。”他只是浅浅的应了一声,随后虚掩上门。 “你为什么要救她,虽然我们应该救她,可也不至于把她带回来。” “一定要有缘由的话,大概是因为第一眼就心动。” 夜愿望着他没有表情的脸几近崩溃,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轻飘飘的一句话能抵得过开车一天一夜把她带回来,还特地喊了家庭医生,又是洗澡,又是上药的,只是因为一见面的心动?那种感情连喜欢都说不上吧? 夜愿望着他都带着意味深长的感觉,他自认为看着他长大,却还是没想过触及到知识盲区,而且一语惊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夜愿幽怨的看着他。 “她的气场不简单。” “只是好像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