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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府(2 / 2)

赵二贵死了,凶手还未缉拿归案,此事非同小可,窈娘再想想清楚?”

那便换个方法来问,窈娘胆小心善,她藏不住事的。

阮舒窈心下惊晃,深深看了他一眼,眸低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

哥哥行事必有分寸,他们离开时赵二贵只是断了腿,如何就会死了?

一时小脸煞白,轻盈婆娑,她微微垂下眼眸,娇喘微微,仿是轻易便会香消玉陨。

按照李修臣的惯用伎俩,趁她意志薄弱,咄咄逼供,总能问出些什么的,偏偏话到嘴边莫名沉重,眼眶侵染寥寥丝红,“三年夫妻,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顾念你的,你只需告诉我,是谁虏了你?”

阮舒窈察觉他并非责问,反倒像是要为自己出头的摸样,声音微弱,“我不知,醒来时,只我一人。”

李修臣暗暗握紧拳头。

那赵二贵确实死了,死在严刑逼供的地牢中,他无一遗漏的交代了当日之事,为何寻阮舒窈,见到她后说了几个字,几句话。

他满身是血匍匐在李修臣脚边,哀求不断,“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是草民混账,草民知错了,我当时,当时真是被人从后头打倒的,还未急反应,木桶就套在了头上,约莫,应当,应当是几个壮汉干的,求求大人放了我吧,我,我将功赎过,我去帮大人寻回小夫人,大人您就别在草民身上费鞭子了,还是救小夫人打紧,她玉软花柔,落入虎狼手中,那得遭多少罪,一个个的非得生吞了她不可,若是寻晚了,哪里还有命活……”

李修臣早派了衙役全城搜捕,若非毫无线索,又岂会耗在他身上,沉音问,“几个人,往哪边去的?”

“少则四五人,该是往东边去的。”

“嗯?”李修臣眉头微皱。

“许是西,西南方向。”赵二贵愈发心虚,几记重鞭下沓,只剩惨叫连连。

后也不求饶了,衙役发觉不对时,已是晚了。

李修臣深呼一口气,回过神来,眸光陇上薄雾,欲要伸手去触她的脸颊,阮舒窈下意识往后躲去。

他缩回手,“那你好生歇息,回头张婶来了,再由她伺候你。”

他几乎肯定心中猜测,只在阮舒窈面前并未说破。

张婶提前两日便被人支开,说是同村屠夫传信,乡下的酒鬼丈夫惹了滔天大祸,向来节俭的张婶破天荒请了驴车,想着快去快回,第二日还能给阮舒窈做饭,谁知一路出岔子,天地不应。此事必然不是巧合,分明是有歹人,早早觊觎阮舒窈,要趁机带她出去。

可到底哪里不对,非要碍到赵二贵来才带她走,按赵二贵所言,那人一脚便踩断了他的腿,乃心狠手辣穷凶极恶之人,为何在张婶这里,还要费心下套?

所以问题又回到了阮舒窈身上,她是真不知,还是不愿意说,是受了委屈难以启齿,还是刻意想要遮掩隐瞒?终归不能用狱牢里的那一套对她,如今说话重点,还要忧她受不住,万幸她是回来了,故而旁的,便显得不再重要。

***

点点金光透过树荫斑驳摇曳,一汪紫竹掩映着蜿蜒小径,池塘上青石板铺就的桥面略显年久,府衙后院,游廊深处蔽遮着蕉窗小筑。

窗边光晕勾勒出一抹倩影身姿,宛若含苞白莲,柔荑玉指轻捻着窗台尘垢,窗外正是春光无限,远望山峦苍翠欲滴,这一处隐秘仿是匿于世外。

“小夫人快别脏了手,这屋子多少年没个人住,大人着急令你搬来,还未及差使收拾干净,如今住进府衙,许会再遣两个灵醒些的婢子服侍,我一个粗使仆妇,定然不能叫夫人称心的。”张婶半蹲身子洗涮着木板,倒不是怨言杂物繁重,而是忧心搬进府衙的小夫人再瞧不上她,白白失了生计。

“辛苦张婶了,歇会子去罢。”阮舒窈细细清洗玉手,心想,李修臣巴不得世上再无人知晓她的存在,如何肯多遣婢子服侍,她如今已是妾室身份,张婶再唤她小夫人本是不合宜的,左右不过是个称呼罢了,本不在意也就随她了。

“嗳,我不累,这会儿把窗擦了,屋子里算是都洗了一遍,晚些小夫人去榻上躺会,大人特意交代,夫人近来身子不好,定要多注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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