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感性动物,很多时候都容易受情绪支配,本来好好商量就能解决的事,非要吵的脸红脖子粗。
结果越吵火气越大,越吵积累的仇恨越深。
曹昂本想好好解决,被老太太一激说话也不怎么中听了。
结果老太太气性比他还大,看着越聚越多的围观群众,拍着大腿哭天抢地的喊道:
“大家快来看看呢,撞了我反说我散德行,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可怜我一老太婆,老伴去世儿子战死,无依无靠也就算了,还被人这么诬陷,老天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降道雷把我收走算了。”
老太太哭的伤心喊的凄凉,围观群众自然而然被带进了节奏,开始对曹昂指指点点,你一言我一语,什么难听说什么。
污言秽语传入耳中,听的曹昂脸色黑如锅底,眼神也渐渐带上了杀机。
碰瓷这种事有时候是真恶心,围观看热闹的更恶心,事情都没弄明白就在那瞎哔哔,搞的自己好像狄仁杰附体似的,其实就是一蠢猪。
今天这事得亏是他遇上,要是换个人还不得被讹死。
赔钱不说,还要蒙冤受屈,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
后世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弄的过路百姓遇上摔倒的老人,宁愿看着他死都不愿意施救。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小撮人喜欢用自己的恶挑战社会的道德底线,赢了沾沾自喜,输了无所畏惧。
可惜这老太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挑战曹昂。
汉高祖定下的铜质鸠首拐杖特权在曹昂面前可不好使。
曹昂冷笑一声正要出言结束这场闹剧,一个声音自人群传出,义正言辞的指责道:“圣人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连圣人都教导我们要尊敬长辈,你竟然当街欺凌诬陷一位手持鸠首铜杖的老者,你心里就不觉得羞愧吗?”
嗯?
还真有这种脑袋被驴踢了的货?
曹昂扭头看去,只见一位十一二岁,穿着丝绸长袍的孩子越众而出,指责道:“将老婆婆撞倒本就是你的错,犯错之后不但不改,反而出言诬陷,你简直枉读圣贤书。”
老太太见有人出来帮腔,嚎的更凶。
曹昂却置若罔闻,依然双臂抱在胸前,饶有兴致的问道:“谁说我读过圣贤书了,我就一种地的,大字不识一个啊。”
他今天穿了一身普通布衣,又在菜棚里种了半天地,衣服上全是泥土,说他是种地百姓,那绝对是本色出演。
少年没想到他的思维会如此跳脱,一时跟不上节奏愣在当场。
曹昂虽然身穿布衣浑身脏兮兮,可身上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上位者气质却瞒不了人,还有他说话的语气,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目不识丁的庶民。
可人家都说自己不识字了少年还能怎么着,想反驳找不到词,想退走又不甘心,只好梗着脖子说道:“我不管,你撞了老婆婆就必须道歉赔钱,否则本公子扭送你去官府。”
“吆喝,看把你能的。”曹昂冷笑道:“你爹谁啊这么豪橫?”
提起老爹,少年眼中闪过一丝骄傲,挺了挺胸膛,扬着脑袋说道:“家父零陵郡丞周曜,我舅父乃荆州别驾刘先,至于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周不疑,字文直,今天这事我管定了。”
周……周不疑……
曹操心头一突,不由得打量过去。
这小屁孩的来历可大了,别说他爹和他舅舅,单单他的名字就让人如雷贯耳啊。
历史上这小子可是与曹冲齐名的神童,多次替曹操出谋划策,并与曹冲是知己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