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然将她最宠爱的幺女打了一顿,甚至放狠话出来要先杀了明世子,再杀了她的时候,那张娇娆美丽的脸上才终于出现了几分龟裂之色。 “小畜牲,毛都还没长齐,倒想着来杀我的女儿。” 这院落之中,从头到尾都是她的人,如同铁桶一般,绝对没有细作能够混进来,所以在这些绝对的自己人面前,她也懒得多装什么,话语之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烦躁。 “留着你这条命来,不过只是为了稳定王爷。若非……” 王妃不再说话了,只是手一直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轻轻抚摸着。 她千遗憾万遗憾,便是自己的肚子如此的不争气,到如今也未曾生下一个儿子。生下了那样多的女儿又如何?并未有一个能够真正夺得王爷的欢心,更不能够继承王府。 否则,她还留着那该死的小畜牲做什么? 这帮小畜牲留着他,不过只是权宜之计,但是如今他这般嚣张地欺压他的幼女,便是王妃再好的脾气,也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他那下贱东西,怎敢对着他的女儿大呼小叫? 看来是他吃的苦头还不够,还要再好好的叫他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 王妃娘娘那双美目之下已经满是戾气,她招了招手,将自己平素里得用的人喊到身边来,吩咐起来。 那人知道王妃如此就是动了怒了,若是平常,她定然什么也不说;可是如今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够按照王妃的意思来。 “王妃娘娘还请三思,如今绝不是什么动手的好时机,上一回王爷心中便已经有所怀疑了,只是如今他回来了,您又实在是王爷的心头肉,所以王爷并未太过纠结此事; 但王爷的性情也十分说一不二,若是娘娘您再度动手,恐怕以沈鹤然那样的好运气,他必不会死,只会受一星半点的伤,而事不过三,王爷必然会怀疑到娘娘的头上,甚至还损了王爷对娘娘的感情,如此这般的计划,实际上十分的得不偿失。” 其实他说的这些道理,王妃又何尝不懂得? 她当年能够从一个村中寂寂无名的普通农女,到如今一跃成为静海王妃,甚至在这个位置上以赝品的身份做了这十几年而毫无差错,便知道她在这样的轻描淡写几句后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更能够说明她的头脑何等活泛。 她确实是活泛,也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动手容易为自己引来猜忌,但是在她的心中,女儿自然比王爷的心里怎么想更重要的多重——那小畜牲如今觉得自己羽翼丰满了,敢与她造反了,就拿她的女儿来开刀,这如何忍得? 也许在这个节骨眼上,继续对他动手不是一个上上之选,但是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不仅仅是这些时日,更是过往的每一日,那些横在她心中的坎儿,那些她忘不掉的,甚至是提心吊胆的每一夜,这小畜牲妨碍了她太多的事情,如今又对他最宠爱的女儿动手,这样的人如何还能再留他? 即便是要引起王爷的猜忌,她也不在乎。 所以她的眉头一皱,只说道:“叫你去做什么,你尽管就去做就是了,还轮不到你对本宫的事情插嘴。” 想不到那人十分的忠心耿耿,他自然不能够体会王妃心中的怒火,故而他说的皆是实打实的客观之话,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拼命的磕起头来:“娘娘,还请三思!切莫在此事上过于意气用事!更何况,要惩治他,何必一定要自己动手,用这样惨烈的法子? 若是按照娘娘的法子,王爷如果一定要查,定然能够从咱们的这些法子之中揪出蛛丝马迹来,那娘娘这样多年的努力岂非功亏一篑? 娘娘想要惩治他,大可选些旁的人,不必脏了娘娘自己的手,落得口舌。” 他口中说的这些话,言辞切切,更重要的是,听起来确实十分有理。 静海王妃原本满心都是自己幼女被那畜牲给打了的怒气,如今听到他这话,脑海之中忽然灵光一闪,她好像想起谁来了。 是了,那人真是一个好人选。 不过王妃娘娘看了看外头,见阴雨沉沉的,貌似要下起大雨来,等大雨停的时候,夜色也已将至,便只能将消息暂时搁置到一边——横竖公务缠身,官司缠身的她也没空料理。???.BiQuPai. 罢了,明日吧。 * 静海王府始终都在琢磨着各诉阴谋诡计,他们却想不到那放话出来,要将明世子都给杀了的静海王世子,如今正趁着夜色翻入了潇湘阁之中。 明棠有做不完的事,这些时日夜里几乎都在书房之中过夜,正静悄悄的,听不到半点声响,就连陪着她的使女如今都缓缓地睡倒在书桌上。 一切原本十分安静,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