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的仇恨。 老镇国公如今已经不在府中了,而当年看着明十六娘被家法惩罚的,还有高老夫人。 睚眦必报的十六娘无法对老太爷复仇,剩下的最大目标,当然就是高老夫人自己,她自然对此不寒而栗。 所以尽管她这一刻被气得头晕眼花,却什么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眼睁睁得看着那人如同逛自家后花园子一般来了,又如此轻而易举的离开了。 明棠心里还握着那半块螭龙玉佩,她掌心向下,将玉佩紧紧握在掌心,看上去十分恭敬有礼的朝着高老夫人行了礼:“祖母。” 高老夫人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没看懂刚才明十六娘与明棠时间究竟在说些什么,但是很显然绝不会是什么敌对关系。 她自己心中当然认为,自己拿捏不了明十六娘,拿捏这个小小的孙子还是可以的,所以她手中的拐杖一敲,便问道:“是你将十六娘喊回来的?” 明棠如今已经没有与高老夫人虚与委蛇的必要了。 她之前对高老夫人避其锋芒,一是因为她的排线布局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二是因为明棠是个怕麻烦之人,不想与高老夫人这样滑不留手如同泥鳅蚂蝗一样恶心的人纠缠不清,更何况那个时候她自个儿也有许多事情要做,不想腾出手来对付这个老东西。 但是如今,很快就没有她这样威风的时候了,她就是如今再怎么威胁自己,质问自己,明棠也没有回答她的必要了。. 所以她的面上只残留着一点笑意,方才故作恭敬的模样荡然无存,只是拱了拱手,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祖母一把年纪了,还对这些事情管的这样宽。” 纵使高老夫人心中本就看明棠十分不满,从前也不觉得她会打心底里尊敬自己,但至少面子上的功夫做的十分好,让人找不到挑剔之处,却没想到如今她竟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放肆,老身是你的祖母,你怎敢如此对自己说话?难不成你十六姑姑回来了?你就觉得你十六姑姑事事都能为你撑腰了?你如此大不孝不敬,还不跪下?” 高老夫人气急了,一双眼睛如同淬了毒一般瞪向明棠。 明棠眼尾微微一挑,挽出一点笑花儿:“真是稀奇,难不成老夫人认为我口中喊您一声祖母,您便当真是我的生身祖母了?我的祖母如今在镇国公府祖坟之中躺着长眠,而不是您这样的身份地位,您如此这般,也想让我跪您,真是笑话。” 她从前不说,不是不会说,只是懒得说,而如今到了可以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了,谁还管高老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明棠今日对高老夫人有如此态度,与明十六娘的到来其实并无多大的关联,无论她如今有没有来,是不是自己的后盾,明棠已经懒得与府中这些人在虚与委蛇。 就要到天窗亮的时候了,还在意她们做什么? 高老夫人几乎几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身后带着的那些仆从们也有些吃惊——虽然知道三郎君对着高老夫人似乎一直都是面慈心苦,高老夫人对三郎君也不过只是做做表面功夫,但是却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一日,忽然便掀开了面上盖着的的一切假象,还是由明棠亲自而来的,而非高老夫人。 也有那忠心的,立即皱着眉头,大声斥责道:“一介小辈,怎么敢议论长辈的出身?即便老夫人并不是三郎君的亲生祖母,却也是国公爷的正房妻子,便是你的嫡亲祖母,怎敢如此不孝?” 明棠脸上写着轻蔑:“是也好,不是也罢,我可从来没有将这样的祖宗礼法放在心上,所谓的嫡亲祖母,便是在我回京的那一日,甚至在我尚未回京的时候,便日日想着叫我出丑难堪,甚至从小就想叫我去死的吗?” 明棠将手中的玉佩套在手腕上,拨弄了一下上头串着的珠子,玉珠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而她的声音混在玉珠碰撞的声音之中,更是清脆如玉,不紧不慢,不急不徐,从容不迫:“高老夫人这么多年的帐,我爹娘在九泉之下从来没有跟您算过,如今也是该算的时候了,不论十六姑姑来与不来,您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如今有这力气在这斥责辱骂我,不如好好想想,如何为自己讨得一身死后哀荣吧。” 明棠转身就走,如同方才离开的明十六娘一样,没有给高老夫人半分其他的眼神。 高老夫人几乎有些没回过神来——她怎么敢这样对自己说话?她怎么敢的? 她将手里头的拐棍握得死紧,狠狠的往地上敲了几下,想要宣泄些心中的愤怒,可是却毫无作用。 “死崽子,果然从小留了你这一条命,在惹出这后头无数的事情来,呵呵,我倒要看看你能翻起多大的风浪来,小小毛头乳臭未干的,竟敢在这挑衅!” 高老夫人的脸上满是阴郁。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