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罢了。” 天下万事,皆在我手中。 明棠心中骤然惊起涟漪。 不仅仅是因为谢不倾的狂妄,更是因为她内心深处似乎也有什么被一同触动。 那在世人眼中被视为神迹一般的太乙正宫,就这般被谢不倾与明棠抛在身后。 夜风之中,谢不倾的衣摆与明棠的交缠在一处,在清冷月色下,逐渐分不清彼此你我。 * 谢不倾带明棠去的,乃是他的私邸,秋棠居。 与上一回谢不倾孤身一来前来时不同,今次他披着一身的夜色落地之时,怀中分明还抱着上一回他梦中遥遥相望的小月亮。 而如今,那月色,已然落在他的指尖。 明棠被他放落在地面时,心中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了一句:“我可能学会轻功?” 但她很快想起来自己身负九阴绝脉,此生都不能够习武。 她此生绝不可能学会轻功。 于是还不等谢不倾回答,她便已然自问自答了:“想必是不能了。” 谢不倾却将她的掌心珍而重之地握在掌心,道:“能的。” 明棠还记得那一夜里飞云是如何断言她身上的九阴绝脉的,虽然已然接受这一切,如今想起来的时候却还是觉得有几分失落惘然。 她只当谢不倾不知这一切,下意识叹了口气,险些随口说出那一句“九阴绝脉”。 可是她却又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这般绝症,若是叫谢不倾知晓,是否会给他累赘之感? 于是明棠不由自主地沉默下来,不曾应声,却忽然说起另外一件事:“此处是何处?” 谢不倾察觉到她的情绪很有些低落,却不曾出言点破,而是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入到秋棠居之中,一边顺口答道:“是我在宫外的私邸,有时候也偶尔来此小住。” 秋棠居之中空无一人,也不见半点有人伺候的痕迹。 “你去里间先坐着,我去拿些东西过来。” 谢不倾原本不曾打算将明棠带到秋棠居之中来,可又想起此处能得了他的青眼,成为他收到的那些宅邸之中唯一一个他会来小住一二的宅院,正是因着她的名字,便一下子觉得太乙宫之中实在无趣。 看来看去也不见什么新鲜色,也不过只是见那凌霄树,却也不见那凌霄树究竟有何美处,便不如叫她来秋棠居之中坐坐。 因谢不倾是临时起的意,这秋棠居之中并无甚布置,没有半点能够招待明棠的物件儿。 他也舍不得这小兔崽子和他一般,到了住处仍旧是数不清的公务杂事,连半点儿私事与休憩也无,只得叫她先在屋中休息,切莫随意走动,只等他回来就是。 明棠知道自己不如他那等身有武艺之人,来去自如,便不打算去当他的累赘,点了头。 谢不倾便往外头走去。 只不过他才走到外头,却又掉转回来,好似只是为了特意叮嘱她这一句:“屋中的东西你可随意翻看,我并不会因此愠怒,你只随意看着就是可,不必拘束。” 明棠也点点头。 见她温驯,谢不倾才点点头,复又往外走去。 他一走,这秋棠居之中更显得安静寂寥。 即便此处并不是士族群居的乌衣巷,这般深夜也听不得周遭有什么吵嚷的声音,明棠能够听见萧萧的风声,吹动院落之中的树叶簌簌。. 明棠侧耳听了一会儿,只觉得虽然确实安静静谧,却着实有些寂寥了。 她若是一个人,兴许还能够忍受这般的寂寥; 而如今既是与谢不倾一同来此,她心中更生依恋之心,只觉得空站着心中愈发空荡,便四处走动起来。 谢不倾特意同她说了,屋中的东西可以随意翻看,并非客套客气之意,她便也四下走动起来,怀着看看在私邸之中的谢不倾究竟是如何做派的目的,明棠也生出几分好奇之心。 她先走到书房去一瞧。 谢不倾虽允她信任,随她随意翻看,明棠却不会那样自讨没趣,当真乱看书房之中的密信等物,只瞧了瞧书架与桌上的摆设。 书架之中的书倒是不少,但也不是是不是主人经常取用的缘故,有些书被抽出来了放在外头的桌案上,大抵是摩挲太过,有些书册的书页都有些打卷儿碎裂。 桌案上的笔墨纸砚都未干,却也都井井有条地摆好了,兴许是主人走的时候太匆忙,没有那空闲功夫去好好收拾,只是这样放着。 地上的东西尚且有些散乱地放在这处那处,与一切井井有条的沧海楼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