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呢,凉了就不好喝了,妾身的手都被烫红了。” 明二叔本来就是受不得撩拨的人,否则这些年他也不至于反复在这花丛之中流连。 到了这个年纪,便是铁打的也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也就明二叔还在努力“耕耘”。 一面是因为自己想要个嫡子同兄弟去争抢爵位,另一面何尝不是因为他自己纵情声色,贪恋肉欲? “你这小骚蹄子,这夜里还没熄灯,便闹成这样,是想勾引谁,嗯?” 明二叔口中说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浑然没有把旁边的乔氏当成活人来看。 他的眼中已经染上情欲之色,一双手不受控制地在这美人儿的身上游走,甚至要从她的领口探进去,去掏里头的沉甸甸的宝物。 她的夫君啊,两鬓都有些斑白之色,却还是这样不知羞耻。 乔氏在一边看着,见两团肉块儿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缠在一起,她便觉得止不住的恶心。 这样的事也不止发生一次,只是从前兴许没有这样明目张胆过。 这是她的正房,是她二人当年揭开红盖头拜天地喝合衾酒的地方,而如今却在这里,她的夫君与侍妾这样恬不知耻的交媾,像是一掌又一掌耳光扇在乔氏的脸上。 乔氏在一边看着,只觉得一半身子如同火烧一般屈辱,一半身子却如同她掉进冰窟的心,动弹不得。 正如今日另外那人教自己的说辞一样,那人说的话没有一句是骗她的,那人也说起,她乔氏在明二叔的心中,着实不像是一个正头嫡妻。 在明二叔的眼中,她恐怕连那些狐媚子的半根骚毛都比不上,别说明二叔从未将她放在心上,甚至是从未放在眼中,对她没有半分留恋之色。 乔氏就这样跌坐在地上,看这近在咫尺的两人这般如此,觉得自己平生以来,从未如此像个笑话——亦或者说,她的一生,何时不像个笑话? 她眼角又有了些泪,禁不住去打量那交缠在明二叔身上的狐媚子。 果然是青春好风貌,身上的皮肉雪白细腻,瞧上去没有半点瑕疵,更不见一丝丝松弛下垂的模样,与她这上了年纪的妇人就是不同。 乔氏忽然想起来,在自己尚未生育之前,自己也同样有这样的好身材,只是后来生养了女儿,再怎么样养不回当年的窈窕风韵。 就算人可以日日将腰束得紧紧的,将胸脯拖着鼓鼓的,穿着衣裳瞧不出来,可脱下衣裳,她的身躯早已苍老,无法与这些美人相对。 当年她生产过后,原本一手可握的小蛮腰上便生出许多橘子皮一般的纹路,丑恶难看,明二叔因为这事儿对她百般厌恶挑剔,后来乔氏花了不知多少钱财,买了不知多少药品,才将那些疤痕给驱散开来,可宠爱早已不如前。 乔氏那时候想不明白,如今却想明白了。 就算她能将那些疤痕纹路去除,这副身躯在明二叔的眼中,也远不如那些野路子来的香甜可口,不管那些是什么香的臭的,上不了台面的,上得了台面的,只要能进他的眼,就随时随地地拉着胡天乱地地乱搞,便是当着她的面,也浑然不在意羞耻。 而像今日这样的美人,乔氏都已经数不清楚了。 明二叔在搜罗美人上着实是会挖空心思,今日抬回来一个唱曲儿好听的,明日又抬回来一个弹得一手好琵琶的,后日又弄回来一个身段绝佳的小戏子,总归那些数不尽的环肥燕瘦、莺莺燕燕,在她二房之中堆得到处都是,偏生明二叔这个也疼那个也爱,叫人气急。 那美人已经娇滴滴地咿咿呀呀地叫唤起来,如同这春日里思春的猫儿。 乔氏一面觉得恶心,一面觉得荒谬。 她不免就想到,方才她二人还在这儿同仇敌忾地怒骂三房臭不要脸,好像还有几分夫妻情谊的模样,而如今美人一来,他们中间那一点虚假的夫妻同心的模样便荡然无存。 褪去了那些仇恨和嫉妒组织起来的短暂立场,她这好夫君皮囊下藏着的恶心淫虫又冒了出来。 而这才是真实的他,是乔氏相伴了这样多年的“良人”。 乔氏忍不住凄然一笑,她乔氏也是豪富之家,家里这几个女儿,哪个不是花空了心思娇养着长大的? 也许是比不上公侯之家,却也不是被人作践的,为何嫁到这镇国公府来,就要受这样的委屈? 若是当年不曾贪恋这所谓的侯门世家国公府邸,若是与杨家郎君成婚,是不是就不会受得今日这等羞辱? 乔氏便想起来那被四夫人拿来做文章的玉蝉。 那些人,包括叶氏,只当那玉蝉是她与杨氏郎君通奸的铁证。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杨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