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痕迹——还皆是她的“杰作”。 她悄悄红了耳根,就被谢不倾发觉,俯身下来轻吻了一下,又遥遥一指着挂在一侧的佩剑:“佩剑。” 明棠便走过去,欲以双手去捧他的剑。 却不想,那剑瞧着不过如此,到了她的手中,却连捧也捧不起。 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死死将其抱在怀中,隔着几层衣裳都能察觉到那剑与剑鞘是何等冰凉含煞之物。 她宿醉的脑海之中朦朦胧胧地想起来,昨夜谢不倾未解佩剑便上了床榻,一会儿压着她的掌心,一会儿顶着她的腰腹,何等可恶。 谢不倾见她抱得辛苦,面上红红白白又不知在想什么,便已经接了过来,自己佩于腰间。 分明是体察她抱不动,口中却还要这般说:“不过这点重量,倒叫你拿也拿不动,如此娇弱,日后如何承袭镇国公府,绵延子嗣?” 明棠趁他拨弄剑穗之时,悄悄翻了个白眼——这同他何干?绵延子嗣也不是他谢不倾的事儿。 难不成谢老贼愿为她镇国公府怀胎十月,绵延子嗣? 明棠脑海之中便不可自抑地浮现起,谢不倾被三五个小婴孩缠得走不动道儿,只得如同贤妻良母一般哄哄这个又哄哄那个的场面。 那场面着实与一露面便能吓唬得小儿大哭的谢不倾毫无干系,明棠只觉得诡异滑稽极了,险些笑出声来。 谢不倾不知她心中能想出那般多乱糟糟的事情,只是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竟当真是要走的样子。 明棠有些不敢置信,谢不倾竟当真这般走了,没有为难她半分。 她跟在他的身后,送他走出潇湘阁的内院。 瞧着这尊大佛当真是要走之意,明棠一直紧绷着的浑身才终于松了下来,却不料谢不倾忽然转过身来,明棠径直撞到他怀中,碰得鼻头都红通通的。 “你院中,切莫再放那些乌七八糟的人。” 明棠一头埋到他的衣襟里,正撞得疼,要起来,却被谢不倾半拢在怀中——如今已然出了内院,外头还有来来往往洒扫的使女等人,若当真叫人看见他二人在这儿如此这般,这要如何解释? 明棠差点如同炸毛的猫儿似的弹跳起来,谢不倾却将她搂得更紧:“本督所言,你可曾听清了?” 明棠自然听清了,极为敷衍地点了点头:“听着了。” “最好是如此,若本督下回来,你这院子之中还藏着那些不干不净的,仔细你自己。” 谢不倾口中的威胁之意甚重。 二人如此往来也不只一日两日,自然能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何止是仔细自己? 要仔细的地儿可多着。 可她哪知道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明棠心中的白眼都不知翻到哪儿去了,面上却还是十分顺从地点头:“是。” 她被压在谢不倾的怀中,被冷檀香气扑了满身,自然不知谢不倾这般说着,目光却远远地落在后院的门口,与人对视。 那人的目光沉沉,与他对上的时候,没有半分怯弱。 谢不倾极不在意地挑挑眉,便收了目光,浑然不在意自己怀抱明棠的模样被他看去。 看去又如何? 谢不倾从来不怕被人看去。 只是他到底不曾当着旁人之面做出何等出格之事,只是将明棠从怀中扶正了,见她方才碰着的鼻头还红通通的,便半俯身下来,从怀中取了一盒脂膏,轻轻地抹在她的鼻尖。 这脂膏温凉,触感极好,明棠舒适地眯了眯眼。 “你喜欢便给你了。” 谢不倾见她这小猫儿小狐狸似的模样,心头便软了软,随手就将那瓷盒给了明棠。 拾月在不远处瞧着,只觉得咋舌——那可不是什么寻常的脂膏,是耗费了西厂极多精力才能制出来的断续生肌膏。 便是烂疮伤疤都能愈合,这位爷却不过拿来给明世子擦擦碰红了的鼻尖。 拾月想了想自己先前在西厂之中忙碌至今,连半瓶断续生肌膏都兑换不起,便只能撇嘴——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心中这般想着,谢不倾便已然出了潇湘阁的院门。 拾月分明瞧见,明棠在他身影跃出去的那一刻便转了身,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回首看着他飞跃出去如同惊鸿一般的身影。 面上有些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习惯平和。 拾月忽然心有所悟。 她却不知,明棠是瞧见了谢不倾腰间佩剑的剑穗。 方才她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