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宫之人频频出现在明棠身边,而从这树化玉的珠子推断,金宫极有可能想故技重施,将她掳走。 他们这些阴沟里的臭老鼠,如今有这个胆子直接上明府来掳人来了? 明棠一时有些捉摸不准他们是当真如此胆大包天,还是只是故意摆她一道? 一夜的紧绷,明棠一点儿没睡,加之病痛折磨,这会儿才想了一会儿,脑内便突突地疼。 鸣琴看出她面色勉强,小声劝她回去再睡一会儿,明棠也着实有些支撑不住,让她再端药来。喝过药便打算休息。 岂料这种时候,还有那等没眼力见的在潇湘阁的门口“砰砰”砸门:“开门,快开门!” 洒扫的小丫头同那人小声说小郎君病了不见客,那人却还是不依不饶地砸门:“快些,别磨磨蹭蹭的!” 都不必明棠吩咐,鸣琴几步走到外头去,站在门口就开骂:“一大早的催什么?前日夜里小郎就病了,一直歇着,说了旁人勿扰,怎生还这样吵嚷?” 外头敲门的声音微微一停,那人被鸣琴满腔的火气一撞,自己也是满肚子恼怒:“有人送东西来,我辛苦跑这一趟,你真是爱要不要!” 说着,外头传来什么东西被丢下的声音,脚步声渐渐走开了。 本来只是随便说说也就罢了,偏生那人抱怨的声音却丝毫不曾收敛,越说越过分,远远地传来,分明是故意让潇湘阁众人听见:“真当我想来?若不是外头塞了银钱,我才不来这晦气地方。克死了爹娘和胞妹,大过年也躺在床上重病不起,这样的病秧子,还不如早早去了,省得留在人世间受苦受难!” 鸣琴被这话气得双眼冒火,吩咐拾月看好门,一束衣袖就冲了出去:“他奶奶的,咱们潇湘阁不发脾气,你们当真是觉得我们院子里头个个是泥人?” 那前来送东西的小厮也没想到鸣琴脾气这么大,不过是看明棠院子里不受重视,故意说些这难听话来出气,哪能想到鸣琴当真撸起袖子就冲出来追他。 他一个小伙子,还未必真能比得过在田庄里一边照顾明棠一边自己要做大把事儿的鸣琴,鸣琴三步作两步追上他,双眼喷火,提起他的衣领上去就是一拳: “你个狗娘养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爹娘生,没爹娘教你怎么说话,尽会狗吠了?” 鸣琴平素里瞧着不大发火,可她一个能在乡下护着明棠长大的使女怎可能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她话骂得可比这些自诩了不起的清贵家生子脏多了,又有个力大无穷的本事,三两拳下去,打得这小厮眼冒金星,连牙齿都断了两颗,还被鸣琴推倒在地上,骑在身上左右开弓地打。 “叫你说话不过脑子,叫你在这狗叫不休!” 鸣琴的力气,连习武的拾月都觉得心惊,那几拳拳拳到肉,打的他终于开始求饶。 便在这一片狼藉之中,外头传来一温润柔婉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竟是明三娘与明四娘结伴来了,明大娘子明宜宓在她们后面几步之距,面上亦有些吃惊。 鸣琴也不虚,甩了甩自己手上沾着的血,请了安:“见过大娘子三娘子四娘子,是奴婢失仪了。但是是这小厮先出言不逊,冒犯我家郎君,奴婢这才施以小诫。” 岂料那小厮一见了明三娘明四娘,倒好似瞧见了救命稻草似的,捂着自己被打得鼻血横飞的脸膝行几步,不断求饶:“三娘子四娘子,救救小的吧,小的逞一时口舌之利,冒犯了三郎君,小的是无心之失,还请三娘子四娘子看在小的母亲忠心耿耿的份儿上,饶小的一命吧!” 她二人从这小厮被鸣琴打肿的脸上依稀辨认出,这小子竟是她们奶姆的孩子,名叫二汪,因为油嘴滑舌会来事儿,如今在门房做事;他的妹妹二喜还在她们院子里当差,于是心里有些不忍。 但鸣琴被人怼到脸上骂了,即便面对的是诸位女郎,她也不可能退缩一点。 虽是在女郎们的面前不能随意动手,鸣琴却依旧说道:“既然是两位女郎认得的人,奴婢便请女郎责罚!大年初一的,见了面就咒我家郎君短命该死?三娘子四娘子是明事理的人,这样的人以下犯上,便是打死也是该的!” 这一对姊妹花也是吃了一惊,原以为不过是个说话引起的误会,可鸣琴说这小子竟然说起这般诅咒,再是无心,也实在是恶毒,这人断断不能留了。 她两人立即招呼身后的使女将这小子捆起来,一面有些歉意地看着鸣琴道:“出了这样的事情,确实是我们院子里不曾管束好,只是大年初一的也不好责罚,我们先带回去关着,等出了年节,彼时再处罚他。” 鸣琴点点头,硬邦邦地道了一声谢。 明三娘与明四娘原本是在花园子里走